森森白骨,其間還混有尚未腐爛的屍體。
他還未及說話,卻聽有人高聲唱道:“梁國公主駕到。”
一時間滿街滿巷圍著的百姓相攜著跪下,山呼著千歲殿下,雖參差不齊,卻極有威勢。
禁軍分列兩旁,梁國公主霍枕寧自那華麗的馬車上被扶下,輕輕杳杳的向著江微之走來。
同平日裡煊赫明豔的面容不同,今日的梁國公主多了幾分的雍容。
江微之心裡忽地便山呼海嘯起來。
他迎著日光,對上了公主的一抹笑意。
有些心意兩相知的默契,在二人之間流轉。
江微之轉身面向那楞在廢墟前的端王霍毓明,唇畔眼梢皆是洋洋的得意。
“本帥仗的,便是梁國公主的勢。”
作者有話要說: 一定有仙女懂我。
拍拍二妞,不氣。
第75章 靠山
端王府門前的開闊地界, 湧滿了人,密密麻麻地跪了一眼望不到頭的百姓, 似乎整個大梁帝京的百姓, 都聚集在了這南府門街。
那被指“狗仗人勢”的殿前司副都指揮使,隨著內侍的一聲唱起,姿態舒展的起身,緩步向公主而去。
天光豐足, 日頭赫赤,金芒落在江微之的肩頭,為他鍍上了一層金邊,他緩緩向著公主走來,眉眼有笑意氳氟。
他在日光裡, 不知哪裡吹來一陣暖風,便有些香柔的細碎花瓣隨風而來,像雪似的。
霍枕寧有一霎兒的走神, 這樣的場景好像在哪裡見過?
她的恍惚被江微之打斷,他躬身而請, 旋即抬頭, 眼眸中春意凝結,望住了公主。
“公主是來為臣撐場子的麼?”他說話的聲音輕而和緩, 自有一番溫柔, “這等喪盡天良之事,恐汙了公主的眼睛。”
霍枕寧穩住了心神。
江微之今日這陣勢,震驚朝野。
這案子由她而起, 她自是義不容辭,來不及回稟陛下,匆匆命人將養幼院諸人帶至南府門街,再派人去請太子為她兜底。
她素日不是微服便是偷偷出宮,從沒有大張旗鼓過,今日卻擺了梁國公主的儀仗,浩浩蕩蕩地出宮而來。
她蹙眉,不忍看那一具具被白布覆蓋的屍體。
“我來砍了他。”她胸中怒火熊熊,冷冷地丟擲一句,“腰斬。”
江微之嗯了一聲,不再贅言,引著公主略略走近了端王府的大門。
端王自恃皇帝大伯父,此時見了公主也不跪,一張老臉上溝壑縱橫,令人作嘔。
“無憑無據,你要扣糞盆子在本王頭上?”他恬不知恥,大言不慚,“本王府造價三十萬兩,豎子敢轟我府門,可賠得起?”
卑鄙,無恥!
霍枕寧冷冷地看著這渾身散發惡臭之氣的腐朽之人,心中幾欲嘔吐。
“我賠你一張裹屍布。”
圍觀的百姓們不敢有聲響,卻也在偷偷議論起來。
“聽聞這端王爺好幼/女,強/暴奸/淫,各種手段,這些年來不知道殘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小女兒。”
“去年上元節,我家那八歲的甥女當街被擄走,七月初被送回來,一身是傷常常夜裡驚醒……後來才知,便是這位公主娘娘著人救出來的……”說話的是個女子,聲音哀悽,“這回她孃親領了她,去做了證詞,你瞧,那個穿水藍帶帷帽的,就是她和我那姨姐。”
圍觀的百姓早有聽聞,群情激憤起來,又得見這滿地的白骨屍體,愈加的怒火沖天。
誰家沒有稚女?不管窮富,都是在膝頭長大,都是孃親心頭的肉,那樣純潔單純的女孩子,怎能遭受這般凌/辱?
眼見著百姓們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