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嗡噥道:“一口一個臣不敢,實際上一身是膽。”
江微之眼中映著湖水,眉目甚是清明,他輕聲一笑,望向那窗子。
窗子裡的人看夠了湖上這一對的痴纏,倏地將窗子合上。
江微之向著岸邊點點頭,便有數道黑影自岸邊躥了出去,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那窗下的湖水裡。
霍枕寧眼瞧著這一切,慢慢地將心放了下來。
小舟輕輕在湖上漂浮,公主趴在船沿,稍稍探了身子,以手做槳,輕輕拂動水面。
這樣好的良夜,令她神思有些安寧。
周遭靜寂如井,湖水推著船兒往前走,遠處街市的鼎沸聲像是隔了雲端,有些縹緲,有些杳然。
她不做聲,靜靜地想著今晨爹爹的那一紙立後旨意,望著船側打著旋的水窩,眼神就有些痴了。
江微之向公主望過來,眼神朗朗。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沉默著,望住她的眼神像是有光耀動,他心裡有些疼,關於這程子的際遇,也有關於公主此時的哀愁。
他不願意打攪她,良久了才突兀地同她說起話來:“我會為你解憂。”
他的聲音真摯,像是深思熟慮。
他在公主的面前,向來稱臣,鮮少這樣的平常。
霍枕寧並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她不願意他窺伺她的心聲,笑了一下,無意義地反駁他:“我無憂可解。”
江微之嗯了一聲,認真地又說了一遍:“我會為你解憂。”
這一回,公主沒有問如何解憂,也沒有問她有何憂,而是歪了腦袋去瞧他。
“為什麼。”
為什麼?
江微之怔了一怔,垂下了眼眸,平日裡那樣驕矜的一個人,這般一垂目,也流露出一些脆弱來。
“因為心悅你。”
有那麼一霎兒,初春的暖風夾帶著甜香拂來,高懸的玉兔,繞著船兒打旋兒的小魚,都靈動起來。
公主歪著頭望住他,笑眼彎彎,唇畔掛著些許促狹的笑。
“這份心悅,本公主恩准了。”她漫不經心地轉過頭,接著去看那湖中的小魚,“只是再想從我這裡拿走什麼,便沒有了。”
江微之心裡惘惘然。
他曾那樣傷她的心,此時又怎敢再去奢求她的心?
如今他的渴求,不過是能這般守在她的身邊,便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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