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安排了進山的隊伍,自己則領了五十人,隨公主下山。
才走近營地,姜鯉不禁冒了一身的冷汗——大概是太過擔心江微之,鄭敏竟領著自己的兵,走了。
好在他不敢離公主半步,否則這深山密嶺,公主弱質纖纖,萬一有什麼歹人靠近,那便釀成大禍。
霍枕寧微微閉目,只在帳中歇息了兩個時辰,便有飛鴿攜信來報:“那執火把的小隊一路往那密林深處而去,到達二龍山與雙駝山的深谷中,便開始放火。”
霍枕寧腦中轟的一聲。
姜鯉閉了閉雙目,仔細推敲:“”急行軍兩個時辰才能到達的地方,必定是山嶺深處,此時進山放火,不外乎兩個原因。”他說的極慢,腦中在慢慢地思考,“掩蓋什麼,或是意圖殺人。”
霍枕寧嚇得握緊了木樨的手,騰的一聲站起來,熬的通紅的眼睛滿是焦急。
“江微之或許就在那裡!”她突然腦中過點半,似乎想到了什麼,慢慢道,“常少鈞知道我是為了江遲而來,他又十分的想做我的駙馬,是不是他……”
是不是他想謀害江微之?
姜鯉嗯了一聲,似乎認同了公主的推論,正待出言,卻聽有呼嘯而來的馬蹄聲,聽著浩蕩的踏地聲,似乎有千餘人。
姜鯉果斷掀帳,卻見外面火光一片,有人馬團團圍住了這片營地。
人人騎高頭大馬,形容剽悍勇猛。
不是北蠻人又是誰?
姜鯉快速放下帳簾,急切道:“是北蠻人!”
霍枕寧腦中電光石火地,突然想到了什麼,道:“知曉我的行蹤的,只有海將軍。”她篤定地說出了那個名字,“以及常少鈞。”
外頭響起貫耳之聲,炸雷似的,轟轟嗡嗡的。
“賽汗!出來吧!”
左近便是河陽軍以及朔方軍的營地,這隊北蠻人卻能堂而皇之地呼嘯而來,可見邊境情勢逼人。
姜鯉掀開帳簾,坦然而出。
“爾等蠻夷膽敢擅闖我大梁的土地,可知自己此時已經腹背受敵?”姜鯉高大英武,話語擲地有聲,“那片山下,便是我大梁河陽軍朔方軍的營地,爾等不過區區數百人,竟有這等膽量!”
那領頭的,是一位絡腮鬍子的黑壯男子,他漢話說的不甚流利,笑模笑樣的高聲笑他:“本將軍將你帳裡的賽汗搶出來便走,耽誤不了多少功夫。”
姜鯉抱著膀子,面上甚是鎮定。
“那就要問問咱們這些人答應不答應。”
話音未落,已然有五百步軍將北蠻人團團圍住。
那絡腮鬍子哈哈大笑,手中一根狼牙棒團團舞了一下,舉在手中,口中喝道:“將那賽汗搶出來!”
話音落下,他身後的騎兵們已然衝上前來。
近距離作戰,又是騎兵,姜鯉同身邊的護衛持□□,將公主的帳子守的密不透風。
絡腮鬍子的騎兵不過百人,他們在衝上營帳時,身後已然湧上來五百步軍,腹背受敵,縱使再剽悍的北蠻勇士,也有些抵擋不住。
就在此時,忽的有山鳴海嘯的馬蹄聲踏踏而來,姜鯉本有些堅持不住,定睛細看,卻是那朔方節度使的兒子常少鈞領兵而來。
五百步軍並朔方軍,很快將北蠻的百人之伍擒住,用鐵鏈穿了,一個一個的綁在了營帳四周。
那常少鈞著金甲,一臉的意氣風發,他跪在公主帳外,急切道:“臣救駕來遲,公主可受到驚嚇?”
帳中,霍枕寧放開了木樨的手,想通了其中關竅的她,慢慢道:“常少使果然是折衝之臣,本宮一定會上達天聽,許你一個前程。”
常少鈞大喜過望,伏在地上謝恩,剖白心跡:“臣一心傾慕殿下,願為殿下赴湯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