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個腳印,咬著牙挺著脊背,將差事辦的乾淨利落,最終長成了他自己想要的樣子,可是在他成長的歲月裡,他的名字始終同江都公主聯絡在一起。
他不靠父兄,不仰天恩,世間人卻總將他的努力抹殺,歸結為裙帶關係——未來的駙馬,陛下自然提攜。
所以他矇住了雙眼,忽略了她的美好。
心頭的懊悔之意如山呼海嘯席捲而來,他一把抓住了她揚起的小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將自己的手嵌進去,扣住了她的。
霍枕寧的手在他的掌心掙扎,她有點兒後悔自己沒有早些逃開來,可目下已然來不及,她極其費勁兒地,將自己這隻被制約的小手揚起來,甩來甩去,卻一點都甩不脫。
江微之止住了她手的亂動,帶著她輕輕揚起,按在了她頭頂的柱上。
他欺身上前,與她的距離瞬間拉近,鼻尖快要碰到她的鼻尖,鼻息清淺,眼神濛濛。
“公主,臣錯了。大錯特錯。”他近乎於哀求一般看向她,語音中帶了幾分顫慄,他將自己的額頭低下,輕輕地抵著她的額頭。
霍枕寧僵直了身子,無措地看著他。
他的聲音愈發的低沉,好似被扼住了脖頸,有些沙啞。
“我會待你好,真的。”他低低的說著,一滴晶瑩的水珠落下來,“生生世世待你好。”
素來驕傲的殿帥,慢慢地鬆開了她的手,單膝跪在了公主的身前。
他有一雙清冽的眼睛,此時卻蒙了一層水汽,他虔誠地向她剖白,“公主,請您嫁給臣,臣願豁出性命來愛護您。”
霍枕寧有些暈陶陶的。
她見慣了他的手段,貓捉老鼠似的,縱然她貴為公主,卻總也鬥不過他。
她方寸大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先起來,讓我想想……”她匆匆而言,伸手撈了他一把。
大約是這一把給了他希望,他借勢而起,將公主的小手攥在自己的掌心。
“嫁給臣,您想遊歷九州,我為您打馬駕車;若想豢養面首,我便做那面首的老大;若是想魚肉百姓,我便為您善後兜底……”
越說越不像話。
霍枕寧踢了他一腳,他也不躲,方才還淚盈於睫的樣子,此刻卻眉目繾綣地望住了她:“您要想幾天?”
霍枕寧猶豫了一會兒,發覺自己的手還被他攥在手裡,甩了一甩,卻甩不脫。
“十天半個月,一年半載的,總要慢慢想。”她衝著他眨眨眼,戲謔他,“等著吧,總有想好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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