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來,腳下卻有什麼絆住了,一個踉蹌,多虧蘭槳眼明手快,一下子跪倒在地,橫在了公主身前,堪堪接住了公主。
霍枕寧極為惱怒,抬眼一看,卻正是自家二妹妹,宜州公主霍曲柔。
她氣鼓鼓地站在自己面前,雙眼蒙著一層水汽,彷彿被絆倒的是她。
“大姐姐,你為何對我母妃無禮?” 她越想越氣,質問的理直氣壯。
霍枕寧拍拍兩手的灰塵,看了木樨一眼。
木樨溫言而有力的聲音響起:“二殿下謹言慎行,公主乃是先皇后所出的嫡公主,貴妃娘娘再尊貴,說到底也只是陛下的妾室,無禮一詞從何說起?說到無禮,貴妃娘娘給公主封包,才是僭越。”她話說的犀利,卻一針見血,“便是二殿下您,這一聲母妃,都是不合規矩的。”
霍曲柔聽到那一句“皇帝的妾室”,已然是氣的面紅耳赤,一個箭步上前,啪的一聲,給了木樨一個嘴巴子。
“狗奴才!敢在本公主面前大放厥詞!我母妃執掌六宮多年,形同皇后,豈容你一個下賤女子詆譭。”
霍枕寧乍見木樨被打,心中火起,一揚手,左右開弓,給了霍曲柔兩耳光。
“木樨曾是先皇后身邊代掌鳳印的宮令女官,如今也是有品級的女官,豈是你能隨隨便便打得?霍阿桃,你也太過放肆了!”
霍曲柔氣紅了雙眼,攥著拳頭和她爭吵:“再有品級,也不過是一個狗奴才,本公主想打便打,你管不著!”
霍枕寧冷哼一聲:“你碰她一下試試?”
話音剛落,卻聽有慍怒之聲響起。
“阿桃,來母妃這裡。”
霍曲柔抬頭見自家母妃儀態萬方地立在哪兒,面上有一層薄怒,立時便哭著奔了過去。
霍枕寧唇邊牽笑,也不去看,一心關心木樨面上的紅腫。
齊貴妃見霍枕寧一副不拿自己當回事的樣子,心下無名火起。
加之她親見了女兒被打,又想到早間皇帝給霍枕寧的賞賜,更是妒火難耐。
不就是一個囂張跋扈的紈絝,半分也及不上自家女兒,卻生生得了皇帝這麼多的疼愛!
“公主今晨加封梁國公主,又新得食邑三千戶,怪道這般倨傲,連本宮都不放在眼裡了。”她眼神裡有幾分怒意,“天欲禍人,必先以微福驕之,公主還是收斂些吧。”
她雖心中早存了教訓霍枕寧一頓的念頭,終究還是按下了一口氣——隱忍了這麼多年,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霍枕寧哪裡聽她的這番話,只將木樨的臉看了又看。
見齊貴妃走了,這才問木樨:“她說的什麼鳥語?”
木樨望著齊貴妃的背影,心下有些不安。
因在紫宸殿中,不便同公主細細分說,只息事寧人,送公主入席。
木樨在宮中有幾分人緣,這便請了阮行吃酒,推杯換盞中,倒也摸清了一些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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