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公主在此,忙俯身行叩首禮,接著奉上了兩封信件。
“臣參見殿下。”他將信件高舉過頭,高聲道,“天使送來陛下密信一封,另有太后娘娘同仙蕙郡主的信件。”
歐穆賢說罷,心頭一陣後怕。
他孃的,得虧長養先生進言,不然這江都公主真在雲州外頭被蠻人殺了,怕他的腦袋真要落地了。
歐穆賢身後的天使,一名潘薄,一名董轍,其中潘薄叩首道:“回殿下,小人自帝京一路趕往封龍嶺,未見殿下的蹤跡,一路查問才找到了這裡。陛下憂心公主安危,派了五千禁軍出京接您回宮,算著日子,此刻快到旻州了。”
霍枕寧早已拆開了爹爹的信,快速瀏覽一遍,不過又是斥責她的話,末尾要她快快回還,霍枕寧出來這麼些時日心裡早就想念爹爹,即便看到爹爹都是斥責的話,也紅了眼眶。
她放下信件,同那潘薄和董轍說道:“我這幾日便回去了,你們先走,告訴爹爹,我殺了一個蠻人。”她豎起一根手指頭,無比驕傲地再強調了一遍,“貨真價實的蠻人哦!”
屋內連同姜鯉、木樨都笑了起來,歐穆賢在一旁稱讚道:“公主好槍法,臣看的是真真兒的!”
霍枕寧翻了一眼歐穆賢。
“閉嘴!”她不滿地問他,“知道錯了嗎?本宮說殺你全家,誅你九族錯了嗎?”
歐穆賢一臉情真意切地跪倒在地,義正言辭地反駁公主:“殿下您什麼意思?”他痛心疾首地問,“難道臣沒有錯,您就不能殺臣全家了嗎?”
屋裡又是一陣輕笑。
霍枕寧滿意地低下了頭,再去看太娘娘和璀錯的信。
太娘娘滿紙的心肝寶貝,叫她快快回宮,霍枕寧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在紙上,過了一會兒才把信小心疊好,放進了自己的袖兜裡。
璀錯有兩封信,一封是和她傾訴思念之情,又說太娘娘做主將她許配給了謝小山,希望她快些回來。
還有一封卻是寫給自家表哥江微之的。
霍枕寧沒有拆開,捧著信思索了半天。
她好想江遲。
不知道他在牙狼關怎麼樣,又沒有發現國公和哥哥們的下落。
她失魂落魄地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的客棧。
過了晌午,歐穆賢來稟報流民安置的情況,木樨代公主聽了聽,大抵是得勝堡來的百姓若願安居,便送田產,若要再往關內走,也不阻攔。
木樨代公主做了幾個決定,一是命人往關內採買糧食,派五日的粥食。二是願往關內而去的百姓,一人派一貫的銅錢做盤纏——自然是霍枕寧自個兒掏腰包。
因著公主勞累,木樨便又代霍枕寧去往禁軍的所在,探望受傷的兵卒,好生安撫一番。
這一番事做下來,便過了大半天,待暮色降下,木樨回了客棧,推了門進去,便見蘭槳被五花大綁的捆在了床榻旁,嘴裡還塞了條帕子。
木樨頭嗡嗡的,心快跳了出來,一把將那帕子從蘭槳嘴裡拿出來,厲聲問:“公主呢?”
蘭槳哭嚎出聲:“殿下跑了啊。”
木樨一下子癱坐在地,又迅速站起來,往姜鯉處奔去了。
黃沙茫茫,三匹馬在官道上疾馳。
馬上人皆著赤色軍甲,其中一人露在帽盔之下的肌膚欺霜塞雪,騎馬的姿勢卻是拙劣極了,繞是如此,仍咬著牙關抓緊韁繩。
江都公主霍枕寧。
另兩個兵士,一名徐商,一名丁揚,領校尉的銜,此時乾的卻是貼身護衛公主的活兒。
心裡再緊張,卻也無計可施。
日夜兼程,達到牙狼關的時候已是深夜,在遠離護國軍所在之地百里之地,兩名校尉紮了營,供公主歇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