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沐著一層融融的月光,像是鍍了道銀邊似的。
“國夫人身邊有侍女,有我兩位嫂嫂。”他語音溫潤,清淺一笑,“用不上我。”
霍枕寧垂著腦袋看應大虎給她捶腿,耳朵卻豎著聽他二人說話。
木樨撲哧一笑,看了看後頭跟著的一串宮娥侍從,取笑他:“公主這裡,也用不上你。”
江微之一窒,垂眼道:“……尚有公務。”
木樨聞言扼腕,這人真是木的可以,便是說一句關切公主之言又能如何?
霍枕寧仰頭看了看月,鹿般靈動的雙目望住了月,良久才歪著腦袋問他:“你方才為什麼信我,不信你的母親。”
春夜靜暖,連月都溫柔了幾分。
江微之不見外地往她身旁一坐,一腿彎曲,一腿伸直,兩條長腿無處安放似的,他心頭有些無措,也有些悸動。
“這般歹毒,公主永遠不會做。”他坦蕩蕩,說的是真心話,便不再無措。
她在他的心中,再嬌縱任性,可那一顆心永遠至純至真。
霍枕寧聽他說罷,心裡有些被觸動,起了一絲兒調皮。
“你怎麼知道我不歹毒。”她的身側就是他的手臂,伸出兩根手指,便擰住了他的手臂上的一塊肉,使勁兒地掐了下去。“疼不疼?”
身邊人卻坐的深穩,只在眉頭上打了一個小小的結,旋即便展開了,笑意漫上眉眼。
“疼。” 他迅速地將那抹笑意收斂,換上了痛苦的神情,蹙著眉頭眼尾下垂,一張過分英俊的面容像是承受了萬鈞的疼痛,“好疼。”
公主嚇了一跳,看著自己的手,有些無措。
“騙人,一點都不痛。”她用方才的力道捏了一下自己,果然有些痛,可也不至於痛成他那個樣子,“你碰瓷。”
江微之依舊皺著一張過分好看的臉,一手捂著那隻受傷的胳膊,聲音中透著痛楚。
“臣也沒找您賠,怎麼能叫碰瓷呢?”他低垂著雙目,好像這麼受傷了一樣,“況且公主也不會賠。”
霍枕寧看他的樣子不似作偽,不自然地看了一眼一旁看戲的木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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