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府虎威將軍之婦程丹宜,識人不明,觀心自省,罰茹素三月,不準出門行走。
此聖意一出,滿帝京譁然。
多少朝臣之女拍手稱快——一向凌駕於她們這些閨秀之上的孟家姑娘終於翻船了,喜聞樂見。
只是那程丹宜一併被罰,倒使得諸人都好奇起來,這二人究竟是犯了什麼過錯?
參加過那日北宮宴席的,皆是貴婦人,她們不免告誡自家女兒,日後行事一定要謹言慎行,一個魏雲扶,一個孟九如,那就是得罪大公主的下場。
至於那喪婦長女無教戒也一說,卻悄悄地甚囂塵上。
江微之耽於差事,甚至還沒來的及同公主為自家求情,便等來了陛下的旨意,他心下暗忖,公主到底不是那般渾不講理之人。
到了第五日,帝京又是一個重磅訊息傳出,寧王爺退了孟家的親事。
眾人皆心下了然。
孟九如被陛下這般發落,寧王再同她成親,那豈非娶了個陛下都蓋章少條無教的女子?
北宮的時日悠閒,天氣很快便從酷暑中掙扎出來——快入秋了。
霍枕寧是八月末的生辰,過了生辰,她便十五歲了。
聖上又有旨意降下,要為江都公主同宜州公主蘭臺選駙馬。
宜州公主三月滿的十四,算是搭上了大姐姐的這一趟順風車,只是這駙馬怎麼選,聖上那裡還沒有定論。
不過說起來,也就那些個框框架架。
家世好、相貌好、年歲相當。
只是帝京的閨秀們,最為驚詫的,卻是江都公主竟然選婿,不是都傳說公主心悅那齊國公府的四公子,殿前司副指揮使江微之嗎?
便是齊國公一家的女眷,也都是奇怪極了。
齊國公江燕安帶著兩個兒子再赴邊境,家中又只餘下四位夫人,那世子夫人閔氏手裡拿了一本賬簿,看的一腦門子混亂。
“母親,先前貴娘娘給您露了口風,只說小叔可以再選佳婦,結果您前腳相了魏姑娘,後腳人就將那魏姑娘給打了,要說尚主吧,可陛下怎的又要為公主選駙馬?這真是蹊蹺。”
周夫人嘆了一口氣,只覺得煩亂。
“陛下從前的一句尚主,生生將遲兒拖至十八歲,現下又說選駙馬,帝心深不可測啊。”
那三少夫人程丹宜雖上月才被公主打過,可她卻絲毫不以為意——聖上不僅沒怎麼問她的罪,還火眼金睛發落了那孟九如,她心裡痛快極了,隱隱的,也覺得公主並不像民間傳聞的那樣。
她聽了婆母的話,有些不同意見。
“怕是小叔對公主不冷不熱的,公主一顆心早就涼了,說不得這選駙馬,便是公主的意思呢。”
周夫人也不同意,斥她:“少說兩句吧你個禍害。”
二少夫人何氏輕聲道:“帝京人才濟濟,聖上怕也是想為公主擇一門佳婿,橫豎咱家與公主無緣,且看著吧。”
周夫人心頭一片晦暗。
說起來,覺得公主耽擱了自家小兒的親事,又覺得江微之既不尚主,又能娶誰呢?
思來想去,倒還是覺得公主好些。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裡關心我的小仙女們,我沒什麼,是家裡人有些小小的不舒服,沒什麼事。
集中回答幾個問題。
第一,江微之是否對公主的態度轉變太過突然。
答:大概是作者筆力有限,本文對男主的設定一直都是,他從小就認識公主,直男一個,覺得公主煩,但其實他的潛意識裡,是喜歡公主的,只不過他一直不知道。稍微有些覺醒的轉折點便在於公主被馬九銀擄走那一回。
第二,齊國公府的女眷變得不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