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告訴他,父親傷勢不重,就地休憩,沒什麼大礙,令他好好地在冀州護衛聖上,不必擔心。
江微之這才鬆了一口氣,待到晚間,便往北宮裡去了。
嘉圓館裡,霍枕寧懨懨地趴在榻上,她右臂上的傷不算太重,但看在璀錯眼裡,簡直比天塌了還要傷心,夏避槿為公主診治之後,搖了搖頭道:“外傷不重,只是恰好在肘部,有些筋骨上的挫傷,還是要好好休養休養。”
接著便為公主開了好些藥,他知曉公主愛吃藥,嚴加叮囑公主身邊人:“切莫將這些藥材看好了,別讓公主偷吃了去,都是些有毒之物。”
待夏大醫一走,璀錯就抹著淚坐在了霍枕寧的身旁,抽抽噎噎。
“你說你若是好好的同我跟謝小山遊湖,哪裡又能出這等事,”她又接著說方才未說完的話題,“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女子是誰,但哥哥向來是不近女色的,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霍枕寧心裡仍介意著方才那一聲遲哥哥,此時恨恨道:“……我就叫不出口,真不知羞。”
璀錯摸摸她毛茸茸的腦袋,安慰她說:“便是聖上,您也是高興了喊爹爹,不高興了叫他老頭子。”到底是膽小,璀錯說完便吐了吐舌頭,復又小聲道,“表哥忙成這樣,哪裡有時間再去和別的女子勾三搭四。”
霍枕寧不滿地反駁她:“你的意思是說,不忙的時候就要和旁人勾三搭四了?”還沒等到璀錯的解釋,又抱著枕頭嗷嗚一聲,“哼,這世上沒有誰離不開誰,便是一條魚離開水也能煮著吃。”
璀錯噗哧一笑,倒在胖梨的身上。
“我離開你就不行。”她很認真地同胖梨表白,“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呀,同我做一輩子的姐妹。”
胖梨嫌棄地推開她,“你這個哭包,我才不樂意。”
見璀錯一扁嘴,眼睛耷拉下來,胖梨心道不好,連忙去哄她:“我說笑呢,我簡直太樂意了。”
璀錯這才破涕為笑。
到底是放不下江微之,應大虎被派出去打探殿帥的行蹤,到了夜間便回話:“……殿帥行蹤隱秘的緊,奴婢無能,實在打探不到。”
霍枕寧暗暗疑心他同那高潔女子在一起,腦中不斷浮現各種猥瑣畫面,直把自己氣的七竅生煙。
公主發起脾氣來,底下人都倒黴。
第一輪脾氣發完,寢殿裡的花瓶桌椅皆遭了罪。
到了第二輪脾氣發完,寢殿裡的各樣燈飾,都被砸了個稀巴爛。
到了第三輪快開始的時候,一輪圓月已然掛在中天,木樨勸說不力,只將宮人們都驅散了出去,只留公主在寢殿裡撕書,自家跑出去找仙蕙鄉君求救。
剛踏上游廊,迎面便見那清清肅肅的殿前司指揮使,拾階而上。
像是見到了救兵,木樨連忙引了江微之入殿,還貼心地關上了寢殿之門。
霍枕寧正把那些話本子撕的一頁一頁的,紙屑遍地,抬眼便見到江微之站在眼前。
她心跳隆隆,一點喜悅卻被腦中自家想象出來的畫面沖走,惡狠狠了一張纖白明媚的小臉,衝著江微之兇巴巴道:“你走啊,去和那個妹妹親親抱抱去啊!”
江微之澀澀地看了她一眼,耳朵卻悄悄地紅了。
霍枕寧嗷的一聲叫起來,跳起來,指著他就說:“你看!被我說中了吧!”
江微之眼中落了一盞濛濛的燭火,其中有金芒跳動。
“公主在氣什麼?”
霍枕寧跳著腳嘴硬:“誰說我生氣了!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江微之唇邊牽了一絲笑意,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她垂在身側的手臂——公主這般跳脫,想來沒什麼大礙了。
“公主無須嘴硬。”
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