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之楷模,殿帥若真尚了主,咱們殿前司也是與有榮焉。”
姜鯉乃是武人一枚,並不知曉江都公主對江微之的猛烈追求,此時便納罕道:“聽聞先皇后薨逝後,陛下親自撫育江都公主,對其愛甚,只是不知原來選定了殿帥為駙馬。”
江微之性子再穩妥,此時也脫口而出:“並沒有。”見三人齊齊看他,忙緩了聲氣,道,“本帥家中還有些庶務需要操辦,先行一步了。”
三人面面相覷,起身相送。江微之不發一言,出得門去。
上憲離去,三人講話都沒了什麼顧忌,陳碧峰扼腕嘆息,道:“我瞧著殿帥對公主不甚上心呢?難不成是公主一廂情願?”
陸敏搖了搖頭,分析道:“殿下生的這般美,又是陛下心愛,殿帥是腦子糊塗了,才會不上心。”
姜鯉身為侍衛親軍首領,自然不願對上憲多加議論,推說有事,也先行離去,只剩下陸敏與陳碧峰二人,八卦神上身,一邊喝酒一邊議論起來。
而那廂離去的江微之,出了二分明月樓,過了一條街,便進了齊國公府,將馬鞭丟給了一旁的長隨,一路沉著臉往書院而去。
因齊國公江燕安領二哥三哥去了邊塞,家中只餘世子江遇,他此時一人在偏廳用食,見四弟陰沉著臉大踏步而過,放下了筷箸,喝住了他:“遲兒,怎麼了這是?”
江微之腳步不停,黑著臉便路過了偏廳,江遇奇怪,丟下手中的筷箸,回去囑咐了自家夫人閔氏幾句,便差遣她往母親所居住的院子去了。
閔氏如今二十有二,性子活潑爽利,原就是齊國公夫人周氏的乾女兒,與她說話向來隨意,她一進門先給母親周氏行了個禮,這才向著母親道:“孃親,如今父親與二弟三弟都在外,只咱們娘幾個在家中,相公差兒媳來問下四叔的婚事——也沒定親,也不相看,莫不是要四叔孤獨終老?方才相公言說,四叔回到家,陰沉個臉便過去了,都說童男子火氣旺,別再憋壞了身子”
齊國公夫人周氏出自武將世家,性子風風火火,人美性子卻無比暴躁,此時聽了大兒媳婦這般不著調的話,揚手給了她肩膀一巴掌:“你也不盼著點他好。老四這親事難成呢,六歲時因了大公主一句話,便成了三品勳衛,一路這麼升上去,如今竟也成了禁軍首帥,十幾歲上要給他說親,大公主又在那杵著,你爹爹是個忠君愛國的,聖上既這般說了,自家便打算尚公主,只是陛下當年覺得大公主年紀尚小,便耽擱了下來,這麼一耽擱,又是三年,老四的親事也就擱置了。”
閔氏是隱隱約約知曉這些事,此時便道:“兒媳聽聞大殿下一心愛慕老四,只是老四愛搭不理的,也是鬧不明白了——兒媳是見過大殿下的,以兒媳這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看,殿下那長相氣度,比月宮的仙子還要再美上幾分。”
周氏卻是瞭解自己小兒子的。
那年國公爺欲奏表求尚主,老四跪在國公爺面前,咬牙切齒道:“兒子對大殿下反感至極,深惡痛詆,還望父親不要為兒子求娶公主。”
國公爺愕然,此事才罷了。
思至此,周氏搖頭道:“人都說,性子不同水混油,老四不喜歡她,長成天仙也無甚用。”
閔氏卻有些著急了,她坐在椅上,為母親分析道:“……若是四叔執意不尚主,那便不要再拖著,憑白地給了大殿下期望,不若早些為四叔說一門尚可的親事,省的憋壞了身子。”
周氏聞言又給了兒媳一錘,接著發愁道:“倒不是說不到好親事,只是那大殿下一心要嫁給老四,陛下當年也金口玉言地說了親事,咱家哪裡又能琵琶別抱呢。”她思量了一時,倒有些可惜,“去歲,我與會昌侯府的侯夫人一同在宮中吃冬至酒,見了她那剛滿十五歲的女兒,閨名叫做雲扶的,是個極溫柔文氣的姑娘,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