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打暈,接著塞進去,用雜物壓在上頭。
接著扶起了自家爹爹。
“爹爹您話真多。”她這時候還不忘抹著眼淚埋怨皇帝,剛想著人將皇帝揹出去,卻見姜鯉趕了進來,匆匆稟告:“禁軍右部反叛,共有千人,目前正在外頭激戰,臣護著陛下逃出去。”
皇帝此時已然鴆毒發作,痛苦不得語。
霍枕寧閉上眼睛,沉心靜氣,想了一時,道:“闖出去太危險。”她指了那西暖閣,道,“那裡有一處地道,通往紫宸殿旁的延英殿,延英殿的暖閣中,也有一處地道,通往其側的含象殿,我們從含象殿出去,叛軍在殿前激戰,應當不會發現。”
她同太子,在紫宸殿中居住了近八年時間,早將這裡摸的一清二楚。
聽完公主所言,姜鯉立即著人護著公主往西暖閣而去。
一路到了含象殿,自殿後出去,便是一條長徑直通東六宮,霍枕寧等人隨著護衛,一路將皇帝送至了仁壽宮,再宣大醫前來為皇帝診治。
太后在皇帝床榻前垂淚,又驚惶與皇城中的戰鬥,心力交瘁。
有禁軍侍衛前來稟告:“……叛軍集結三十萬人,不出三個時辰,便會兵臨帝京承安門。”
大醫為皇帝服下解藥,陛下的毒症已有所緩解,如今叛軍在宮中激鬥,他又身染鴆毒,不可動彈。
東宮傳來訊息,太子同樣不察,身染鴆毒,正在移送仁壽宮的路上。
其下兩位小皇子,不過八歲、十歲的稚齡,宮中已無人。
霍枕寧見爹爹症狀已然有所緩解,看了看自己的幾個幼弟幼妹,無奈地站起身來,拍拍爹爹的肩頭,像跟老夥計說話似的,語氣輕鬆。
“……謝小山自東內門領兩千兵馬進宮剿逆,叛軍很快就會撲滅,爹爹不必擔心。女兒這便去敲鼓,令朝臣入朝,商議守衛帝京一事。”
皇帝胸膛起伏,有些喘不過氣來,握著女兒的手交待了如何任命朝臣,如何抵抗,末了才眼含悲憫道:“……朕當年為你取名為枕寧,希望朕的女兒能臂枕安寧,可爹爹沒有做到,反而令你一個女兒家,奔走在朝堂之上……”
霍枕寧拍拍爹爹手,語音輕快:“爹爹,上回女兒就同您說了,說不得有一日,女兒就能執長/槍,護著您一回。您瞧,女兒的機會來了。”
她轉身向著殿外而去。
皇朝的公主衣袂飄飄,在踏出殿外的那一刻,她回身笑著向著父親和祖母、弟妹們告別。
“等著我回來。”
她笑的煊赫,轉身而去。
宮中的叛軍須臾便被剿滅,帝京的圍困卻真正地到來了。
叛軍本有二十萬,另有十萬,乃是北蠻的大軍。
夜幕散去,朝陽初升,梁國公主暫攝朝事,朝臣一派主降,一派主戰,公主舉劍,怒斬樞密院樞密使蘇茂英,鮮血在含元殿裡流淌。
驕傲的公主舉劍而立,眉目堅毅。
“不過區區三十萬叛軍,何懼之有?且不說正從靈州趕來的十完禁軍、六萬護國軍、以及四萬雲陽軍,更不用提京畿、山東、山西、河南多地的援軍正在趕來。單咱們帝京的守備軍已然有十四萬,想要跪降的,自個兒抹脖子去!不必來蠱惑人心!”
朝臣哪裡能以條心,有些外地來京為官的,瞧著這傳聞中的草包公主,一言不合就執劍殺人,也不敢高升反駁,只敢小聲議論。
“說的簡單,又不是小女孩過家家,抱著娃娃餵飯飯。那三十萬叛軍平日裡都是同瓦剌、北蠻打仗的,攻下帝京,豈不是頃刻之事。”
“是啊,禁軍多年不戰,十萬人能有個兩萬人的戰鬥力麼?再者說了,糧食呢?供應帝京的糧食數百萬石都在通州,一天內怎麼運過來?盔甲武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