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褲上。
“爹爹啊爹爹……”她哭的撕心裂肺的,“女兒想死您了!”
皇帝略顯疲憊的眼睛裡悄悄紅了一片。
“本以為你去看一眼就回來,結果十天半個月的不著家,這也便罷了,連個口信也沒有,你怎麼不死外頭?”皇帝大手拍了拍女兒的頭,恨的想把她打一頓,“女大不中留啊,為了個男人你連爹爹和祖母都不要了,可真行啊你!”
霍枕寧這麼多天的委屈一氣兒哭了出來,鼻涕邋遢地抬頭看自家爹爹。
“爹爹,這幾日女兒不想跟您吵架,您也忍一下,別罵女兒了!”她抽抽噎噎地說,臉上又是眼淚又是鼻涕。
皇帝倒氣笑了,問她:“爹爹還罵不得你了?”
霍枕寧拿爹爹的袖子擦眼淚鼻涕,認真地說:“快過年了,女兒還指望著您的壓歲錢呢!”
皇帝一把將袖子從女兒的手裡抽回來,罵她:“望望你這出息!”
說罷,卻劇烈地咳了一陣兒,霍枕寧止住了哭聲,皺著眉頭問爹爹:“您這是心疼銀子了?”
皇帝咳了一會兒,才停了下來,剛想說話,便聽外頭有內侍唱道:“太后娘娘駕到。”
霍枕寧暫時忘了爹爹的咳嗽,跳起來去迎太娘娘。
太后娘娘一進來,便接了霍枕寧入懷,上上下下地摸了一會兒,這才抱著孫女兒落淚。
“你瞧瞧,咱們霍家的女兒,戰場都去了,可真是巾幗英雄啊!”
霍枕寧得了祖母的誇獎,喜上天,領著祖母往那椅上坐了,笑眯眯炫耀道:“孫女兒殺了一個北蠻人,一點都沒摻假。”
太娘娘拍手道好,喜的拍了拍孫女兒的手。
皇帝緩了一口氣,看著女兒剛落了淚這會兒又眉飛色舞的樣子,嘆了一口氣,看向了太后娘娘。
“您瞧瞧她這個樣子。”皇帝舒了口氣,感慨道,“本以為小姑娘養養就長大了,沒想到,養這麼大,還是個小姑娘。”
太娘娘將孫女兒摟在了懷裡,問的直接:“那小子見了你,是不是高興壞了?累得堂堂一國公主上前線去找,這個面子可是頂天了!”
那小子是誰?不言而喻,
公主拉下了臉,皇帝卻愁緒入腸。
委任了他為河西節度使,這小子卻不上任,借了兩千護國軍去了牙狼關。
昨日的密報傳來,江微之領了這兩千人出了牙狼關,一路向北,直去千里之外的北蠻營地。
至今還沒有 悲慟
月亮升起來, 公主窗下的海棠開成了災,大片大片的, 如曉天明霞, 絢爛璀璨。
璀錯成了待嫁的女兒,拿了小小繡繃進了公主的寢殿,她打算在錦帕上繡一朵海棠花,公主窗下的海棠便成了現成的模子。
霍枕寧坐於窗邊, 一雙黑而亮的眼睛,看著璀錯纖長的手指在繡繃上作畫,無聊透頂。
今天是回來的第二日,同邊疆那段奔波的時日相比,宮裡的生活白水一般, 索然無味。
那個日日掛在公主嘴裡的名字,突然就消失了,可沒有人敢提, 也沒有人敢問。
霍枕寧只陪著璀錯繡了一會兒,便聽外頭有人為宜州公主通傳, 霍枕寧想起昨夜爹爹說的話, 便打算同她說上一說。
霍曲柔依舊是弱質纖纖的模樣,半月不見, 清麗容顏更顯素雅, 多了幾分沉穩。
她並不同自家大姐姐見外,坐在窗旁的美人榻,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窗外的海棠, 又瞧了一時璀錯手裡的海棠,笑她繡的四不像,之後才同霍枕寧說起來正事來。
“大姐姐就是比咱們這些人矜貴些,不僅獲准出宮,爹爹還派了五千禁軍將您迎回來。”她開口,果然是一貫地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