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伯仲還真就這麼想了,所以他這一路走得很是小心。
到院兒裡時,費一水已經得到命令前來相迎,只要不是太皇太后那邊來人,這老管家還是很會招待客人的。
歲月在他臉上堆積的皺紋,此時狠狠皺到一起,自以為擠了個很和善友好的笑容出來,躬身道:“左相大人,千歲交代,讓小人先帶您去廳裡小坐喝茶,他和夫人馬上就來!”
“好!”他這麼客氣,白伯仲比他還客氣,急忙回了一禮,道:“有勞管家了!”
費一水避開他這一禮,忙道:“左相可折煞小人了,快請!”
兩個人相互鞠著躬,這便進了大廳。
費一水命人沏了上好茶葉,給白伯仲端了上來,又吩咐兩個丫鬟專門站在旁邊伺候。可他越是客氣,白伯仲心裡就越是不安,有一種上路之前先給你吃飽的感覺。
千珏塵問過丫鬟之後,直接去了飛鳳殿。
房裡,戰舞正在因為戰珞珞生氣,這個小丫頭已經好些天不好好聽課了,她那教書先生古太傅家的二子古蕭,已經來告過好幾次狀了,奈何她這幾天沒工夫理這丫頭,今天可倒好,一大早的,小丫頭便又跑去國師府了。
看這樣子,她恐怕是知道東方略回來了。不行,無論如何,她今天也得去找一趟東方略,讓他離自己的女兒遠一點!
正琢磨這事,餘光掃見千珏塵進屋了。看他徑直往裡屋走來,戰舞起身迎了下,道:“回來了?我有事正想跟你說呢!”
千珏塵一邊解著朝服一邊說道:“什麼事,夫人請說!”
這個人君子起來,還真是讓人無法拒絕。戰舞不由自主上前,伸手幫他解著朝服,腦袋一垂,微微紅著臉說道:“關於珞珞的事,古二公子來找過我好幾回了,這小妮子近日不好好聽課,你也不管她!”
千珏塵停了手上動作,低頭看著她纖纖玉指略顯生疏地給自己解著衣襟,竟是油然而生起一股幸福感來。
他下意識地握住了戰舞的手,輕聲說道:“是我疏忽了,一會兒我就去找她談談!”
戰舞本能地就想把手抽回來,不過她到底忍住了,抬眼看了過來。鳳眸裡,她的臉如同一個熟透的蘋果,戰舞受驚一般,急忙把臉別了開,想說什麼,卻只覺得下巴一緊,男人的手指過來又將她小臉兒掰了過來。
他笑得邪魅溫柔,道:“夫人這是害羞了?你要是想看,就盡情地看,為夫是你一個人的,你想怎麼看都可以!”
他這話說完,戰舞的臉燙得更厲害了。偏偏這男人就是不放開她,反而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往自己懷裡一帶,迫使兩人湊得更近了些,他微微俯下身,眼神很是真摯地輕聲說道:“這世上、唯夫人讓我覺得很是安心!有你在,為夫什麼都不怕!”
這左相大人莫不是早上吃鹹了
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自己頸間,戰舞只覺得渾身發燙,忍不住推開他,道:“你剛才想說什麼?”
千珏塵還未等開口,門外就聽到費一水的聲音,說道:“殿下,已經照您的吩咐安排了!”
說完,他語氣頓了頓,又道:“就是、這左相大人也不知為何,滿頭大汗,看著像是隨時要昏倒過去的樣子,要不要請個太醫過來瞧瞧?”
千珏塵挑眉輕笑,道:“這老狐狸好歹也在朝堂上摸爬滾打幾十年,這心裡素質還是這麼差!”
戰舞從旁聽著,不由愣住,抬眼看他,問:“你們剛才說誰?左相?”
“嗯!”千珏塵道:“本王邀他到府中小坐,夫人要是不想過去……”
話還沒說完,戰舞就炸毛了,猛地推開他,道:“你沒事兒邀他幹嘛?你這不是……”不是嚇人玩兒嘛!就那老頭兒的小膽子,不給他嚇出點什麼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