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敢,只是不吐不快。」
「你說吧。」
「楊綺德哪一樣不如彭祖琪呢?我跟你這麼多年了,我認識你在先,我學識涵養都勝她多多,家庭背景不差,也有許多人說我長相標緻。」
鬱滿堂一直不出聲。
楊綺德幽怨地說下去:「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尊重你,對她來說,你只是一間銀行。」
鬱滿堂緩緩問:「講完了?」
她點點頭,嘆口氣。
「你終於不耐煩了。」
「是。」
「你有你的目的。」
「不錯,做人總有目的,我的確想做鬱太太。」
「這就是祖琪難能可貴之處了,她像稚童般,漫無機心。」
楊綺德駁斥:「你雙眼受到矇蔽,心甘情願被她奴役,從頭到尾,她不過是為著錢。」
「你呢?綺德,倘若我是木匠、司機、工人,你會不會留在我身邊十年?」
楊綺德變色。
「你講得太多了。」
楊綺德心有不甘,「我稍微多說一兩句,你就嚴重警告,你太偏心。」
鬱滿堂說:「我累了,不想再說。」
「十年來,你走到東,我跟到東,滿堂-」他打斷她:「女子一怨,便不好看,我要靜一會兒,你出去吧。」
楊綺德淚水奪眶而出,她掩著臉退回休息室。
忍耐那麼久,最壞的事終於發生。
別的第三者,只盼望男方願意離婚,可是鬱滿堂離了婚也不心死。
他三天不同她說話。
週末,下午同事都散得七七八八,鬱滿堂找她。
她無奈地走進他的房間,心情像待宰羔羊。
「請坐,」他說:「今日杜瓊斯升了百分之二點五。」
「好訊息呀。」她勉強附和。
鬱滿堂笑笑,「不錯,捱出頭了。」他想說什麼呢?
楊綺德覺得悲哀,這麼多年了,她老是隻有聽他安排的份,彭祖琪真厲害,拒絕聽令於他,一於走自己的路。
楊綺德的確不如彭祖琪。
「綺德,這些日子以來,委屈了你。」
「想補償我,也很容易。」
「綺德,你有點日文基礎,不如繼續進修。」
什麼?她一呆。
「綺德,我想送你去東京讀書,為期一年,你說如何?」
她急得渾身顫抖。
鬱滿堂說下去:「對你好,對我也好,你想想是不是,一年後再說吧,日文說得流利,對你前途大有幫助。」
「可是——」「學費、食宿、飛機票都給你最好的,薪水照發,學校及公寓已經替你找妥。」
楊綺德絕望地問:「不去不行嗎?」
「你可以立刻離開敝公司。」
楊綺德說不出話來,她悲痛地控訴:「你竟這樣對我。」
「綺德,留你在身邊,糟蹋你前途,浪費你歲月,你漸漸只有一條路:成為一個怨婦,去日本走一趟,對你有益無害。」
楊綺德臉色灰暗,緩緩坐下來。
「綺德,也許,在東京,你會遇到合適的人。」
她不出聲,她說錯了話,多管了閒事,他現在覺得她討厭,要叫她離開他身邊,她在他心中,微不足道。
他站起來,話已經說完,再也沒有其它的事,「祝你前途似錦。」他說。
他離開辦公室。除卻在彭祖琪面前,他真是一個精明厲害的人。
楊綺德在他辦公室呆了很久,清潔工人進來收拾,見有人,又退出去。
半晌,馬經理推門進來,「咦,楊小姐,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