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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妃長相溫柔清麗,是氣質派的美女,只是面色微鬱,坐在婆婆賢妃身邊,三不五時溫順地點頭或說著什麼。
與這些長輩們的安靜相比,她對面以及下首的同輩女眷們便活躍多了。
無數目光都朝著她看過來,即便她看回去也不躲避,或鄙夷、或嬉笑、或指點、或好奇……什麼眼神都有。
阿蠻彷彿沒看到,抬起左手支在桌案上,杵著下巴一個一個大大方方毫不遮掩地觀察回去。
二皇子有個長女,比阿蠻大五歲,嫁給了平西侯的長子,如今就坐在她的正對面。
這位看著阿蠻的眼神可不好,滿滿的嫌棄厭惡都寫在臉上,瞟來一眼都彷彿覺得落了自己的郡主格調。
阿蠻在她又一次嫌惡地看過來時,直接衝著她翻了一個白眼,成功把她氣到一口茶水嗆在喉間,咳得驚天動地,全場目光聚集。
“噗嗤――”她下首的女眷看見了全程,忍不住捂著嘴笑出了聲。
阿蠻眨著大眼睛看過去。
“你是阿彥的什麼親戚?”她直接問,心底卻已經有了數。
那女眷直到掩飾了笑意後才回答阿蠻的問題:“我是二皇孫之妻,應當算是嫂嫂的二堂弟妹。我孃家姓於。”
阿蠻“哦――”了一聲,這位就是昔日大皇孫如今二皇孫的正妻了,也是和對面那位咳得驚天動地的是姑嫂關係。她又看了一眼這位於弟妹身後兩個婦人打扮的女子,這席上,這樣落座的年輕婦人不少,但她還沒確定這是什麼身份,既然這位於弟妹搭話了,她便直接問了:“這兩位呢?”
於氏笑著看了一眼身後,平淡地說:“這也是我家的,左手的是孫側妃,右手的是李側妃。”
“側妃?”阿蠻重複。
於氏直接說:“就是側室……民間應該是妾室吧。”
阿蠻沒想到她這麼直接,看了一眼那兩個女子,見她們面不改色彷彿什麼都沒聽到,其中那位李側妃還給於氏換了一杯茶水,嘖嘖,視線直接跳過看向下一桌。
於氏沒想到她這麼快對自己這邊沒了興趣,想要繼續搭話閒聊一時也找不到話頭,便暫且停了嘴。
這你觀察我,我觀察你的過程中,家宴正式開始了。
外頭,蔣彥開始一一和長輩們見禮,內殿,皇后派了一個身邊的老宮女,來到阿蠻身邊帶她一一認人見長輩。
蔣彥受寵,皇帝親自給孫子介紹家中叔伯兄弟,而皇后對著阿蠻,卻只給了一個身邊宮女,眾人心中的小心思又不免琢磨開幾分。
阿蠻知道區別,卻也沒在意,認了一位親眷,就笑眯眯打個招呼,說有禮吧,她連基本的禮儀都做不到,說無禮吧,她喊得親親熱熱的,十分尊重人……
就像皇后的做法讓阿蠻很容易不上不下地難受,阿蠻的做法也給這幫人同樣的感覺。
竟是歪打正著一模一樣還了回去。
認完最後一位露著無齒笑的小侄女,阿蠻累得一屁股坐回原位,一邊聽臺上的歌姬唱歌,一邊夾了一塊品貌很不錯的紅燒肉,一口塞進嘴裡。
下首傳來一聲輕笑,阿蠻沒理會,自顧自吃著菜。
那人見沒得到預期結果,停頓了一下,最後選擇直接出聲吸引阿蠻的注意力:“聽說大嫂家中是殺豬的?我聽說厲害的屠戶如庖丁解牛,能清晰知道每一塊肉的部位、肉質,不知道大嫂是不是也這樣神通?”
阿蠻嚥下紅燒肉,喝了一口湯解膩,這才側頭往下方看去,看到了說話的人是哪位――三皇孫的妻子錢氏,三皇孫是四皇子的長子。
錢氏說完,對面小姑娘那一桌就滿臉不忍,其中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蹙起眉頭說:“屠戶滿手血腥,恐怕都是心腸狠辣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