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李衝陵陪林宛到了門前,十步之外就先笑了一聲:“有錢除鬼,無錢賠償,這家人也是罪有應得。”
說著,撈起運動服的帽子往頭上一戴,將整張臉都籠罩在了寬大帽子的黑影裡,他頭一回直接步入了莫家的別墅。
林宛不懂這些玄學術法,但知道莫家肯定是找了人來鎮宅了,便跟在李衝陵身後,沒有輕舉妄動。
李衝陵的術法十分玄幻,林宛從沒見過他拿道士的什麼劍啊幡啊,唯一的道具就是沒有任何字跡的空白黃符,說一句黃紙條也不為過。但是同樣的黃紙條,在他手裡,玄空幾筆寫寫畫畫,嘴裡唸唸有詞,就有了不同的效用。
這次也是,李衝陵旁若無人地進了莫家別墅的院子,在周遭走了一圈,掐指算了幾遍,在其中幾處貼上了黃紙,然後把最後一張直接貼在林宛胸口:“進去吧。”
林宛低頭看看胸口的黃紙,問:“這就行了?”
李衝陵:“嗯。”
林宛:“要是你打不過對方怎麼辦?我是不是就回不來了?”她逗他。
李衝陵:“你有事我會來救你,不會讓你受傷。”
林宛故意:“所以果然有危險是吧?這個對手能力怎麼樣,比你如何?”
李衝陵沒把對方看在眼裡的模樣:“你話太多了,趕緊去辦事,早辦完早回去休息。”
林宛不滿狀:“你這人怎麼這麼冷酷,我去冒險,你不說幾句鼓勵的話也就罷了,竟然還嫌棄我,我要是回不來了――”
李衝陵打斷她的話:“不會。”頓了頓,“安心去,我在這裡守著。”
林宛對上他十分認真的眼神,笑開來:“那我去了。”
李衝陵點頭。
林宛身子微微一動,隔牆飄進了別墅。
今天她來得更晚了一些,進了別墅後發現屋子裡多了幾樣不起眼的小東西,她一靠近,胸口的黃紙就發燙,隱隱閃現金邊。
死了以後,她幾乎沒感受到燙是什麼感覺了,頓覺驚奇。
剛把一樓逛了一圈,就看到一個穿著道袍的男人走了出來,準確無誤地盯住了林宛的方向。
林宛猛地定在了原地,那瞬間,彷彿有靈魂深處的恐懼,緩緩爬了出來。
那是屬於原主的,生生世世無法忘記的陰影與烙印。
道士對著她的方向義正言辭:“你這小鬼,既然已死,就該往該去的地方去,敢來作孽人間,就不要怪貧道替天行道了!”
說完,手中桃木劍一揚,一張黃符擦過劍身由劍尖一挑,往林宛這邊飛來。
林宛抗拒著靈魂深處的巨大情緒,沒有第一時間躲開,然而那黃符,飛到半路便自動掉落了。
道士驚詫,立刻收起劍掐指測算,算到一半神色微變,不再理會林宛,快步往門外走去。
林宛看著這道士急匆匆的背影,看到大門開啟,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門口。他幾乎和深夜的黑融合在一起,帶著帽子,看不清臉更遑論表情,靜靜站在那彷彿一個冰冷的雕塑,卻彷彿有著無限可靠的力量。
原主那止不住的靈魂顫抖緩緩退去。
林宛伸手,摸了摸胸口,微微一笑。
那最初最初,讓原主噩夢生生世世的背叛場景,也煙消雲散了。
門外,道士看著一身漆黑,幾乎和黑暗歸為一體的男人,警惕非常:“你是誰?!是人是鬼!別想在貧道面前裝神弄鬼!”
男人微微抬起頭,月光下露出一角下頜:“人有善惡,鬼分好壞,你逢鬼必捉,可曾想過到底是積德還是造孽?”
別墅的大門咔地一聲關上。
道士驚了一驚,回頭快速看了一眼,知道自己進不去了,貼在門上與眼前的男人對峙。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