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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正屋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問下人,下人說皇子去後頭賞梅去了。
賀涵元繞到了屋後,這裡地方不大,就一面雕花石壁,右側種了一棵老梅樹,伸展樹枝的梅樹和石壁正好形成一副寒梅圖。
梁修言穿了一件暗紅斗篷,獨自站在樹下,低著頭,拿著一根樹枝,不知在幹什麼。
她悄悄走上前,發現他是用樹枝在雪地上寫寫畫畫,還沒看清畫的是什麼,身後突然傳來聲音:“二小姐,老管家過來了,找您呢。”
梁修言一驚,快速伸腿把地上的痕跡都抹平了,回頭,果然看到了站在一步遠的妻主:“你……你什麼時候在這的!”
賀涵元笑著走上前,看了一眼什麼都看不出來的雪地,握住他凍得冰涼的手丟了樹枝,牽著人往回走:“你……你……你怎麼每回見了我就結巴?”
梁修言臉皮薄,紅著臉硬撐著一股氣,掙扎收回手。
賀涵元不讓,拉著他的手塞進自己的袖套:“好了好了不鬧了,瞧你把手凍得,過幾日去了宮裡,母皇還以為我沒照顧好你呢。”
聽到這話,梁修言不好意思再掙扎,袖套很暖,她的手更暖,凍僵了的手變得癢癢的,麻麻的。
回到正屋,看到正屋堂下不止站了老管家,還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廝。
賀涵元疑惑地看著管家:“您這是?”
老管家給兩位主子行禮,身邊的小廝也跟著行禮,賀涵元瞧著,像是府裡的人。
“二小姐,您忘啦,這是您去年帶回來的小子,您讓老奴調教好了送去侯府。”
賀涵元恍然大悟:“是他?!”她仔細去看這小廝的模樣,但怎麼看都看不出來眼前這個清秀白淨的少年是那個街邊賣身的男孩。
老管家笑起來:“當時孩子髒兮兮的,臉上都生了凍瘡,在我們府上養了一年,不僅吃胖了還長高了,規矩也都學會了,您認不出來也是正常。”
小廝眼巴巴地看著賀涵元:“小姐,您說等我學好了規矩就能來找您。”
賀涵元一笑,點頭:“嗯,我說話算數。”
小廝頓時笑了開來,眼裡盛滿了歡喜。
梁修言愣愣看著這一幕,看著小廝望著賀涵元的眼神,不知為何,心裡莫名地酸澀。他想說話,但是一貫的性格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知道愣愣看著。
反倒是賀涵元很快回頭看向了他:“修言,還記得我送你的兔子草編嗎?”
梁修言默默點頭。
“說起來這草編,還和這個小孩有些淵源。”
梁修言乾巴巴地說了一句:“是嗎?”嘴裡發苦。
眼前的人不過是個小孩,賀涵元完全不曾多想,但是於梁修言而言,他突然發現自己和妻主之間,原來還有個人。他珍而重之的十二生肖草編不純粹了,她溫和的目光原來也不是隻對著他一人。
哪怕這人看上去年紀不大,不可能與賀涵元發生過什麼。
其實梁修言自己都沒有完全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心沉甸甸的,情緒越來越沮喪,胸口又悶又酸。
白月光23
賀涵元沒注意到梁修言的情緒,笑呵呵地把買下男孩的事講了一遍,礙於孩子就在場,她說得略為簡單,講完又說:“我身邊用不上小廝,你看後院哪裡能安排個活?反正這人當初就是給你選的,你來安排。”
說完又看向小孩:“你現在叫什麼名字了?這是我的夫郎,以後是你的主子了。你現在年紀小,先在府裡做著,等到了年紀,不管想恢復自由身出去嫁人,還是繼續留下,都隨你。你的賣身契隨時可以還你。”
小孩撲通跪下:“小的叫凝冬,願意一輩子伺候小姐,報答小姐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