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寧兒。
“哇――”哭得好不悽慘。
朱v和周逸芳對視一眼,提起裙子往回跑。
哭的是自己的女兒,朱v跑得更拼命一點,一趕到,就立刻蹲下身扶著哇哇大哭的女兒焦急關心:“怎麼了寧兒?”
“娘――”看到孃親過來,寧兒哭得更傷心更委屈了,眼淚水不停往下淌,指著站在前面的大郎控訴:“他打我!娘,他打我,好疼!”
朱v立刻檢查她的臉:“打你哪兒了?”
寧兒哭:“打我臉嗚嗚嗚……還想咬我……”
周逸芳緊接著趕到,聽到這話立刻看向兒子,就見到兒子被奶孃扶著,小臉通紅,氣鼓鼓地瞪著寧兒。
她問奶孃:“奶孃,怎麼回事?怎麼打起來了?”
這時,兩家的男人也趕過來了。
朱v丈夫一聽女兒被大郎抓了臉,緊張不已地抱起女兒仔細看她的臉,夫妻兩個都想起了朱家那個留疤的丫頭。
同樣想到這事的還有朱其成,他先去檢視外甥女的臉,但朱v夫妻正圍著女兒哄,插不進手,他又皺著眉頭看向兒子。
此時,奶孃正在回周逸芳的話:“兩位小主子撲蝶玩,寧姑娘捉到了一隻蝴蝶,歡呼起來。大郎湊過去看,因為個矮看不見,就有些急了,估摸使了力氣拉寧姑娘的手。寧姑娘不設防,手一鬆,蝴蝶跑了。寧姑娘氣得跺腳,拉著大郎讓他賠蝴蝶,大郎不理,兩人就吵起來了,奴婢想上去勸,還沒勸開,兩個小主子就拉扯著打起來,大郎抓了寧姑娘,寧姑娘把大郎推倒在地上。”
周逸芳走到大郎身邊蹲下,往他身後一看,果然看到後背掛著雜草泥土,顯然摔過了。
她拍了拍衣服,問兒子:“大郎疼嗎?”
大郎鼓著腮幫子依舊氣恨地瞪著寧兒,聽到孃親問話用力一搖頭,繼續瞪寧兒。
周逸芳沒想到這還是個記仇的倔小子。
那邊寧兒哭得怎麼都哄不住,朱v夫妻沒看到女兒臉上有什麼傷痕,心中鬆了一口氣,卻又心疼不已,眼看著女兒哭得快要厥過去,臉色不太好地對著弟弟弟妹告辭:“阿成,我們先帶寧兒回去了,小孩子打架不可避免,你們別怪孩子。”
話雖這麼說,但顯然心中有著怨氣,言語間認定了大郎欺負姐姐。
周逸芳也說不出話來,若是的確如奶孃所說,大郎先出手,是他們理虧。
朱其成陪著姐姐姐夫上馬車,一路對著外甥女又哄又許承諾,寧兒一邊哭一邊說“不許騙人”,總算讓幾個大人的心情稍微輕鬆了一點。
等到朱v一家走了,周逸芳他們也沒心情踏青了,朱其成讓下人收拾東西,周逸芳抱著兒子上車,所有人都靜悄悄的,幾乎沒什麼聲響。
朱其成站在車外,望著溪面出神,直到能出發時,才平靜地上了馬車。
這個功夫,周逸芳粗略檢查了兒子身上,沒發現什麼傷痕。這個結果既讓她鬆了一口氣,又有些心頭沉悶。
孩子打架,即便自家孩子錯了也不過一件小事,賠禮道歉,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但是這事情放到大郎身上,卻沒這麼簡單。
尤其,被打的還是朱家大女兒的孩子。
而大郎,還有前車之鑑。
朱其成低聲問妻子:“你依舊覺得,這是一件普通的小事嗎?”
周逸芳反問:“難道不是嗎?”
朱其成看著妻子:“泰山大人育人無數,娘子從小耳聞目濡,難道不曾聽說一句話‘慈母多敗兒’。”
周逸芳:“正因為我從小耳聞目濡,所以見過太多孩子在學堂打架,但又有幾人成年之後為非作惡了?”
朱其成搖搖頭不再說話。
周逸芳也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