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我陪王爺。”
曄王愣愣,跟上她的步伐往書房走:“心疼本王啊?”
寄娘哼聲:“你是王府的天,我是心疼這天可不能塌了。”
曄王自動轉化為這是心疼自己,嘻嘻笑著,進了書房將桌上一半的公文遞給寄娘:“和上次一樣,你看完寫一張條子夾著就行。”
寄娘接過,沉下心一一翻閱起來。
一個下屬為你著想又辦事靠譜,你很難不漸漸倚重她信賴她,有了事情忍不住託付她。
寄娘在曄王心中便已經成為這樣一個角色。
讓她負責人情往來,她做得十分妥當從不出亂子;讓她管家,她讓後院一攤亂子轉眼井井有條再無風波;整理公文,比專業的文書還貼心可靠;出門交遊,才驚四座還搭上了大儒。
重點她無親無故,壽命不長,除了想在不長的餘生做一番事業別無慾望。
曄王對她,漸漸有了十分的信任。
這份信任在春末的時候被再一次加深鞏固――後院有人懷孕了。
王府的姬妾多少年沒動靜了,今年出了那麼多亂子,寄娘接手管理了近兩月,孩子就來了。
曄王歡喜瘋了,對寄娘說:“記你一大功!”
寄娘笑笑,她把後院那些魑魅魍魎全都拔除了,自己不下手害人,也死死管住了各房的黑手段,曄王這好色程度,後院怎麼可能不懷孕?
對這後院的人來說,她不知道生和不生哪個更好,但寄娘只報仇不做害人的事,一切都順其自然。
別的女人懷孕,寄娘得了一大筆賞賜,她讓暖玉收起來,準備赴約桔山先生的文會。
桔山先生是書院德高望重的老師,他組織的文會,不僅有書院其他飽學之士,還有不少門下弟子,這些弟子有的已經在朝中任官,有的還在書院唸書但才學出眾。
文會定在三惠書院的後山,寄娘到得很早。
桔山先生正和同為書院先生的老友坐在山間亭子手談,寄娘見了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觀看。
一句結束,桔山先生輸了半子,但他興致很好,笑呵呵地給寄娘介紹:“這是書院的蔣仲閱蔣先生。”
寄娘福身行禮:“原來是樂章居士,小女拜讀過先生的《玲瓏局解》,深深拜服。怪不得這一局手談連桔山先生都輸了半子,小女更是看得心情跌宕起伏,歎為觀止。”
樂章笑起來,一下子對寄娘有了好感,能知道他的《玲瓏局解》那必然不是半點不懂的人:“夫人也善弈?”
寄娘謙遜道:“不敢,只是幼年體弱在家,閒著無聊便愛琢磨這些,琢磨久了就入了迷會了一兩分。”
桔山笑著站起來:“那便來一局?”
寄娘猶豫了一下,臉上露出抵擋不住誘惑的赧色,身體十分誠實地坐了下來。
桔山和樂章哈哈一笑,撿了棋子重新開始。
棋開局,如戰場開戰,兩人俱全神貫注將所有精神投進棋局之中,渾然忘我。
期間,受邀的各位文客先後到來,看到桔山先生站在一旁,一個女子和樂章先生對弈,俱詫異。
待得知這位就是曄王的愛妾如今的次妃,也是年後京城流傳的復原大宛十八宮燈奇女子,目光頓時充滿了探究與好奇。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圍在一旁觀看兩人對弈。
原本只是桔山和樂章在等待期間隨手下一局,打磨打磨時間,如今賓客皆至,大家卻暫時失去討論駢文的興致,一心想看寄娘與樂章誰勝誰負。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一盤棋局廝殺得真如戰場一般日月無光,不僅兩位執棋者心無旁騖,連觀戰的人都神情緊繃,小心呼吸,完全感染了局中的緊張氣氛。
“先生,承讓。”最後,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