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進門很是熟門熟路,聞香樓的婢女見了四人就熟練招呼:“四位小姐許久不來啦,還是二樓握玉閣如何?今天有宛竹公子彈琴。”
打頭的周承英搖搖摺扇:“行。正是聽說今天有宛竹我們才來的,上次涵元給宛竹寫的詞傳遍京城,宛竹公子不來和我們涵元喝杯酒?”
賀涵元才情高,寫宛竹的那首詞,把一個青樓公子描述得妖而不媚、才情橫溢、世間難有,一時之間,宛竹名聲大噪,聞香樓客似雲來。
婢女滿面笑容:“各位小姐先上樓喝酒,小的這就去和柳爺說。”
柳爺是這裡的老闆。
賀涵元一邊觀察四周,一邊聽她們的對話,聽到自己的名字順著回憶了一下原主的記憶,把為青樓公子寫詞這一段故事找了回來。
嗯,的確是原主寫的,而且寫得很不錯,她光看這詞就開始期待傳說中的宛竹到底是如何美貌,琴聲又是多麼動聽?
聞香樓的廂房佈置得十分精緻,走到握玉閣之前,她們先路過一個無客敞開門的懷香閣,賀涵元看到裡頭風格是富貴曖昧型,富貴在擺件都是金啊玉啊,曖昧在輕紗層層,光線昏暗,即便路過都能聞到暗香盈盈。
懷香閣隔壁就是握玉閣,相鄰兩個房間,風格迥然不同,這裡清雅靜謐,茶香嫋嫋,初進門以為誰在煮茶,仔細一看發現是薰香。
所有的包廂都對著樓裡的高層舞臺,二樓是最佳觀賞位,此時宛竹還沒上場,臺上有四個男子在演奏悠揚的音樂。
四人都穿著半隱半露的薄紗,或長髮束起露出修長雪白的脖頸,或青絲洩下,散落在肩頭遮住半邊鎖骨,視線往下,便發現這四人都是赤足,足尖似露非露地藏在輕紗長袍後。
官伎坊不允許賣身,但是這曖昧氛圍卻也被他們烘托到了頂點。
四人在案邊坐下,要了幾道菜一罈酒,商量著先點哪位過來解解悶。
賀涵元聽她們討論,慢慢了解這裡的人員和特點。
除了剛才說的宛竹以外,有一個叫玉香的,敲背按捏很有一套;有一個叫敲棋的,喝酒行令很是擅長;有一個茗香,精通茶道和琵琶;有一個綠柔,腰細且軟,跳舞極美……
賀涵元聽著聽著,突然冒出一句:“成年人不做選擇,都要。”
正爭執不下的三人一下子沒了音,齊齊盯著她看。
賀涵元后知後覺反應過來,哈哈乾笑兩聲,忙澄清:“開玩笑開玩笑,各位姐妹可別這樣看著我,我就是突然想到這句話,開個玩笑。”
三人噗嗤笑了,周承英說她:“我還以為幾日不見,你是開了竅食髓知味了。”
賀涵元臉微紅:“你們都是有家有室的,別來打趣我,我馬上也會娶夫了。”
嗯,賀涵元明明年紀不小,卻因為沒有訂婚,房中沒通房,至今沒經歷過男女之事,四個女人私底下說起,難免笑話她。
“喲,當真?你娘終於要給你訂親啦?”
賀涵元點頭,但不怎麼高興:“先不說這些了,你們商量好了沒?”
林煥文摸摸下巴,一個挑眉:“既然涵元想‘都要’,咱們就放肆一回?慶祝涵元馬上要訂親,說不定訂了一個河東獅,以後想來也來不了了。”
賀涵元拉下臉不高興狀:“你趕緊呸掉,可別咒我。娶了誰,誰都管不了我,我又沒去別的地方,聞香樓聽聽曲還不成?朝廷都沒禁呢。”
朝廷對官員有禁止□□的規定,但是官伎坊不在規定範圍內。
林煥文拍拍嘴巴做抱歉狀:“不說不說,來了就不提這些事。”說著搖搖手邊的鈴,召喚小廝。
這裡的小廝也是清秀纖細的,進了門溫聲詢問客人有何吩咐。
林煥文把剛才提到的幾個男伎都報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