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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知微一週歲的時候,梁修言為女兒設計的遊樂園完成了。
來參加宴會的親友們都見到了這個設計新穎的遊樂園,鴆車、竹馬、鞦韆、滑梯……常見的未見的玩具在這裡都有,而且做工精緻又十分考慮細節――比如尖銳部位全都被磨圓了。
園子裡設計了專門的小道給孩子騎竹馬推鴆車,有一塊用來玩擊球的草地,成年人看了都想上去試幾把找一找童年回憶。
孫學宏看呆了:“賀妹,你家這樣養孩子,豈不是把孩子嬌慣壞了?玩物喪志啊!”
賀涵元招呼著蠢蠢欲動的朋友們過來玩擊球:“只是因為家裡院子大,所以閒著也是閒著給孩子開闢出一個玩樂的地方。我家皇子對女兒嚴格著呢,現在就抱著女兒教詩詞了。”
孫學宏更驚訝了:“現在就教?孩子能聽懂?”
“當然――聽不懂,但皇子說了,孩子打孃胎裡學起嘛,多聽聽,指不定以後真的啟蒙了就覺得耳熟。”
噗――大家失笑。
周承瑛搖頭:“這麼說來,我也得給我襁褓中的兒子唸詩了?”
眾人又是一陣玩笑。
擊球遊戲類似與現代的彈珠,地上挖了洞,兒童拿著小拍子擊打小球將球打入洞裡,想要獲得勝利還需要一定的策略和手感。
幾個大人趴在地上玩,竟然也玩得不亦樂乎。
向晚亭說起袁世卉:“她也生了,沒想到冬天那會兒最難熬的時候正是她剛懷孕的時候,生下女兒沒多久,遇到蠻子搶劫、殺害我朝百姓,她又帶兵出征了。”
“這一點我是真的佩服她,邊關苦寒,我懷孕那會兒恨不得辭官,她還要上馬打仗。”
賀涵元說她們:“你們是多年閒散在家,比一般人還懶散。”
被嫌棄的幾人頓時圍攻賀涵元:“還不是聽了你的話急著去當官,要不然生完孩子再入朝為官可輕鬆多了!”
賀涵元抱頭逃跑,可不敢和四個書生鬥嘴,戰不過。
梁修言也在和郡子聊邊關的葉杏陽:“那他現在一人在城裡養孩子嗎?”
郡子:“是啊,雖然有僕人,但是咱們養過孩子的都知道,養孩子不容易,我家女兒還小的時候,我慌得手忙腳亂卻看到我家那位一身輕鬆到處閒晃,氣得牙癢癢。他呢,除此之外還要擔心妻主安危。”
梁修言想了想說:“郡子經常和袁夫郎通訊麼?我這邊備了許多給知微的東西,給袁夫郎也送一份去吧,他在邊關不容易。去年冬天那事……是我姑母的錯……”
郡子嘆氣,拍拍他的手:“和你沒關係。”
梁修言扯了扯嘴角,最後還是嘆了一聲氣。
她們都以為去冬的軍器事件只是偶發,承恩侯被揭發後不會再對西北動手,卻不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秋天,朝廷以西北耗用軍費甚大,戰績卻不及東南為由,派遣了一位督軍前去邊關,這位督軍在邊關做了什麼,京城的人所知不多,只是但凡與西北通訊的人,都感受到了西北軍對這個督軍的不滿。
然而這是皇帝親自點將送去的人,短時間門內,誰也趕不走她。不僅趕不走,還因為此後戰事多次失利而被皇帝剝奪了不少權力,轉手交給了這位督軍。
兵部的官員幾次上書,暗示督軍影響將軍決策,在前線是大忌,皇帝卻對西北軍的印象越來越差,只覺得她們花錢多打仗弱,還把責任推到了她的督軍頭上。
這一切手段,早就盯上了承恩侯的賀涵元等人都看在眼裡,也明白是誰在其中出力。
皇太女也知道,但是西北不是她的人,皇帝顯然對西北軍不滿,她沒有十足的把握扳倒承恩侯、改變西北格局,就不會輕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