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見公主……和這位……李侍衛安然無恙,這就便放心了,還請公主安心養傷,啟程不急於一時。”
蕭柳挑眉,恩?
世子搖著扇子起身,沒再多說,走到了門口,才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公主且安心,您所想……大概是能達成的。”
說完,轉身走了。
蕭柳直起身子,盯著他的背影皺眉。
“你家那個姑奶奶在平洲王府地位很高?”蕭柳想了半天世子態度轉變,只能想到這個。
李正言搖頭:“我出生時,伍家就徹底沒了,先輩的事蹟都是口口相傳,平洲王府卻是個大禁忌,無人敢提。那位姑奶奶我從沒聽人說起,想來,也是被當成了……恥辱……”
蕭柳詫異:“你竟然連伍家有人嫁入平洲王府都不知?”
李正言:“不知,我父母……師傅……都只講當年先輩誓死守衛邊疆的故事,告訴我們要忠君愛國。”
一個以伍將軍為豪的後代家族卻羞於提起伍將軍出嫁的幼女,反而把一代名將的故事挑有利組織的部分給後代洗腦……這前朝餘孽還真是個傳銷組織。
李正言對這些過去完全不瞭解,這世子的態度也變得有些曖昧不清,蕭柳保持警惕,不輕易相信任何人。
但取消啟程這件事是板上釘釘了,平洲王府叫上了周大人,要求一起審問刺客,理由是他們懷疑和親隊伍裡有“內鬼”。
“你想去見一見嗎?”蕭柳問李正言。
李正言這幾日又躺回去了,傷未愈就打了一場惡戰,不僅又負傷,還引發了舊傷,孫太醫來看診的時候眉頭擰得死緊。
李正言臉色有些蒼白,這次不再逞強,乖乖躺在蕭柳房內的榻上,時而歇息時而看她,倒也不覺得時間難熬。
聽到蕭柳突然開口,原本側臥看著她側臉的李正言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垂眼想了一會兒,平躺回去看著屋頂說:“不了。”
蕭柳看他一眼,沒有再說。
李正言嘆了一口氣。
蕭柳喚了絮兒進來:“去問問世子忙不忙,若是不忙,我請他喝茶。”
絮兒脆聲應了。
想著心事的李正言看過來:“怎麼突然要請他喝茶。”
蕭柳故意說:“平洲王世子這人挺有意思的,每次見面都不一樣,趁著這幾天,多瞭解一下。”頓了一下,又說,“而且,我很好奇平洲王呢,至今他都沒出現過。”
李正言又朝著她側臥回來:“你覺得他有意思?”
蕭柳看過去:“恩?”
李正言:“是多有意思?什麼意思?”
到底沒抑制住酸氣。
蕭柳哈哈笑起來,放下手裡的書走過去,兩手捧住他的臉擠了擠,湊過去用氣聲說:“吃醋啦?”
李正言掙扎了一下,沒掙脫,也不捨得掙脫,就表明了一下“反抗”的態度,垂著眼睛只給她餘光。
蕭柳最愛看他“活過來”的模樣,很多時候多年的習性讓他下意識隱藏自己的存在感,身上的人氣很淡,但被逗了後,他就好像一下子有了活氣,變得鮮明可愛。
“你想知道你們那位曾姑奶奶的故事嗎?讓世子爺來給我們講講?”
李正言握住她的手:“平洲王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幾代以前的聯絡到了如今早沒了情分,知不知道也沒什麼意義。”
蕭柳撫摸著他的臉:“我知道,只是聽一聽而已,也許還有關於伍將軍的故事呢?你以前知道的都是他們說給你聽的,我看到的都是書裡寫的,我們再聽聽他另一處的後人怎麼說他的?伍將軍作戰機敏巧變,我一直覺得他不是個固執迂腐的人,聽一聽他外孫後人的說法,恩?”
李正言心頭一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