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春水間,流淌出來的她的心境,豁達開闊,淡然自信。
旁人咬文嚼字堆砌辭藻,她的詞卻是信手拈來平白如話,偏偏惟妙惟肖有聲有色。
不出意外,賀涵元又拿了文會魁首,無人不服。
結束時,賀涵元和朋友結伴下山,向晚亭又恢復了從前活潑熱情的模樣,笑呵呵地等在馬車邊:“賀姐姐,過幾天桃花開了,我家別院賞花別有趣味,您可有興致來玩?”
賀涵元笑:“好啊,我叫上幾個好友一起去可好?”
向晚亭連連點頭:“當然當然,蓬蓽生輝。”
與偶像解開了心結,沉鬱了一個冬天的向晚亭再次煥發生機,每日都興高采烈的,見到僕人都能心情極佳地多給幾個賞錢。
向慧榕很快發現了姐姐的變化,拉住人一問,才知道賀涵元主動和姐姐解開誤會恢復了友情。聽著向晚亭對賀涵元讚了又贊,向慧榕心頭五味陳雜,越發覺得自己本可抬手摘月,卻硬生生錯過了這個機會。
葉杏陽定了親,需要忙碌的事情變得越來越多,好不容易抽空去見好兄弟,卻發現向慧榕瘦了一大圈。
聽完向慧榕的訴苦,想起那日王府別院那人溫柔相助,葉杏陽也說不出話來了,只能勸說:“就算伯父伯母沒有阻攔,你確定賀府就會同意嗎?事已至此,忘掉這個人吧。”
向慧榕鬱郁:“說到底,還是靠投胎。”
葉杏陽開始後悔當日帶著他去見賀涵元了,這麼一個打擊竟然彷彿把他志氣都打擊沒了。
“投胎怎麼了,你我投胎不好?那那些販夫走卒的投胎呢?那些為奴為婢的呢?我本是鼓勵你為自己掙一掙,可不是讓你就這麼陷進去了。掙到了,得一良人;掙不到,下次再找機會便是。少了賀涵元,難道就沒有好女人了嗎?你這樣鬱鬱寡歡,自暴自棄的樣子,不是我認識的向慧榕了。”
向慧榕呆呆看著他。
葉杏陽抓住他的手:“慧榕,我們男子能做的很少,但我葉杏陽素來都是能向上走絕不放棄,但凡有一個機會在眼前,只要能讓我過得更好,我都會緊緊抓住。”
向慧榕微微張著嘴,彷彿 白月光15
大婚前一個月,賀涵元把最難編的龍生肖編了出來,照例放進小木盒,“送”給了皇帝。
皇帝做了十二回信使,婚事近在眼前,終於挑破了調侃:“你就不怕朕把這些小東西都扣下了?”
賀涵元對著皇帝笑,就像自家孩子對著長輩:“本就是臣給皇上的孝敬呀!雖然不值錢,卻是臣親手編出來的,是臣的一番心意。”
皇帝哈哈大笑,食指指著她搖頭:“你這丫頭,從前再看不出是這麼個滑頭。”
賀涵元不好意思狀:“臣……不是覺得如今陛下是臣的長輩麼?長輩面前……便自在了一些,不講規矩了些,嘿嘿。”
她和皇帝相處一年,已經摸清了皇帝的性格,這麼親暱小輩狀說話,皇帝不僅不會覺得被冒犯,反而會十分高興。
果然,皇帝聽到這話再次笑得爽朗:“說得好,你馬上就是朕的兒媳,自家人,私下裡不必太過客氣。”
賀涵元躬身作揖:“臣遵旨。”
皇帝笑眯眯地看著這個如意兒媳,越看越滿意,越看越歡喜,這份喜愛甚至隱隱超過19年沒在意過的兒子。
賀涵元不知道自己可能超過了三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但是她知道自己目前頗受皇帝喜愛,這是她一年來努力的結果,需要再接再厲。
籠絡皇帝是個長期任務,當下之際,她最重要的事是迎娶三皇子。
三皇子大婚的日子定在九月初十,重陽節剛過便是婚禮。
婚禮那天,賀涵元騎著高頭大馬去皇宮迎接三皇子,將親手題了催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