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我去街上兜售。有了師傅,我下午時間都空出來了,再看看有什麼賺錢營生,咱們走一步看一步,不會缺錢的。”
周母哎了一聲,一想又覺得不安心:“以後上街還是我去吧,世道不安生。”
周逸芳笑:“娘,我都多少年紀了,就好比一朵花,都快謝了,還有誰來注意我?”
說花謝了是誇張,但是周逸芳出門前都會特意打扮,將自己偽裝成平平無奇的土婦人,少有視線會在她身上停留太久。
聽到女兒這樣說,周母又不樂意了,一拍她的背:“胡說!”
周逸芳對著母親嘻嘻哈哈,抬步去了書房找周父,約定明天去請師傅的事。
晚間,母子二人在院子裡準備第二天要賣的木蓮凍,周母熬煮,周逸芳做薄荷汁水。
當前的製冰技術非常成熟,周家為了早餐生意在家弄了一個小冰室存放食物,如今又正好製作甜品。
清涼的薄荷味順著夜風飄散,大郎捂著鼻子躲得遠遠的,這孩子愛吃很多東西,唯獨排斥薄荷。
看他那避之不及的模樣,幾個長輩笑出了聲。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推車的推車,搬桌凳的搬桌凳,前往巷子口出攤,等到天微亮,灶燒起來了,水燒開了,母女兩個率先給一家四口做早飯。
大郎一如既往地翹著小腳,握著勺子吃得大口大口的,心無旁騖。
晨起的書生從巷子裡走出來,熟練地往木箱子裡丟了三文錢,要一碗麵,坐下後還和大郎開玩笑:“大郎今天吃的什麼?”
大郎的腦袋終於從碗裡拔了出來,喊了一聲“叔叔”,說:“吃餛飩。”說完,又埋頭舀起一個大餛飩塞進嘴裡,吃得小嘴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