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沒想到今年你也在這。”他對著上方抬抬下巴,“怎麼不去上面?”
寄娘抿唇笑:“上面不如下面空氣清新,我等凡人,還是坐在凡人之間為好。”
說下面空氣清新,不就是說上面醃h汙穢嗎?
施牧差點笑出聲,深深覺得眼前之人真是自己的知己。
“佛會之後,回京郊還是去內城?”
寄娘眉梢輕輕一挑,這個“回”和“去”用得好啊。
“回京郊。”
聽到這三個字,施牧的眉間越發盛滿笑意。
正好此時,佛會開始了。兩人不再多聊,扭頭專心聽高僧們講經。
一場佛會整整半天,但下方的信徒個個跪在地上虔誠聽講磕頭,困苦的神色在方丈舒緩的語調中稍微得到撫慰與緩解。
佛會結束,施牧起身,不等寄娘動作,伸手攙扶住了她的手臂:“半點,小心頭暈腿麻。”
綠玉跪得站不起來,顧及不到寄娘,見施牧幫忙,鬆了一口氣,捂著膝蓋“哎呦”。
寄娘站直身子後垂頭看她:“你有什麼心願讓你如此辛苦?”
看在小丫頭如此虔誠的份上,若是她能滿足就滿足吧。
綠玉揉著膝蓋勾著背站起來,嘟囔:“我求主子健康平安長命百歲呢,人家都說高僧講經佛祖能聽見,那我這時候求的願望,佛祖一定也能聽見吧。”
寄娘一愣,柔和了眉眼。
施牧也沒想到,看看這個印象中咋咋呼呼的小丫頭,又看看面露感動的寄娘,低聲說:“早知如此,那我也跪著聽了。”
寄娘側首看他:“你又湊什麼熱鬧?在場那麼多人,人人都抱著這個想法來,佛祖又該聽哪個呢?”
綠玉反駁:“佛祖神通廣大,定然什麼都能聽見,再多一千人都不怕。”
寄娘說不過深信不疑的人,搖搖頭不和她爭辯。
施牧在她身邊說:“不是湊熱鬧,是心有所求便不惜餘力,哪怕是個微乎其微的可能,也想試一試。”
綠玉聽到了,大力點頭贊同:“就是施公子說的這個理啊,萬一奴婢跪求的話真能讓佛祖聽到呢?您是奴婢最重要的人,奴婢半點機會都不能錯過。”
最重要的人……
寄娘看著小丫頭,扭頭又看到施牧一臉贊同……
幾人說著話下山,到了山下馬車邊,卻看到暖玉一臉著急地繞著馬車轉圈。
綠玉跑過去笑她:“你丟銀子了?”
暖玉哪有心情說笑,一看到人眼睛一亮,快步朝著寄娘跑來:“主子,王爺的賜婚聖旨下了!”
寄娘看她神色不對,問:“哪家千金?”
暖玉說:“棠王的外孫女。”
施牧:“史侯府上那位養在棠王府的嫡小姐?”
暖玉使勁點頭。
寄娘和施牧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一句話:皇后出手了。
而且曄王和慧妃沒躲開。
施牧想到這個史小姐就皺眉:“選秀前,她剛打死了史侯的一個姬妾,理由是這個姬妾狐媚。”
寄娘想到她的行徑同樣不適:“這是個心狠手辣的,比棠王府那幾個公子哥還甚。”
“安嶽郡主生了她就亡故,棠王從小把她接到王府養育,滿王府誰都能得罪,只有這麼一個寶貝不能得罪,六歲時,她將不順眼的奴才扔到池塘導致不會水的奴才淹死,棠王不僅沒有管束還為她遮掩,這種庇護下,她變本加厲,惡名逐漸無法遮掩,如今更是人盡皆知。”
寄娘轉身登上馬車:“兵來將擋,且行且看吧。”
當晚,曄王一臉憤恨地來了京郊園子。
“皇后不知怎麼說服了父皇,將那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