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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上藥、退熱、餵食,真正適應了這個震後山谷的環境後,呦呦便有條不紊起來,她在林中找到了草藥,還撿到了被亂石砸死的野雞野兔,食物不缺,只是沒有工具,處理起來很麻煩。
呦呦用尖利石頭割開野雞肚子時,手一滑,割破了自己的手心。
潭水瞬間被血色暈染,彷彿開出一朵朵紅豔的小花。
呦呦愣了愣,看著自己除此之外毫髮無傷的雙手,眼眶發熱。
阿良將她護得太好了,自己遍體鱗傷,而她卻連一點劃傷都沒有。
一點小傷也沒什麼,何必全都攬下把自己搞得九死一生……
真是個傻子。
“傻子,你體力向來好,一定要快些醒來。”艱難地烤了野雞,什麼滋味也沒有,呦呦挑了最嫩的肉,撕得細細碎碎的,一點一點餵給他。
阿良能自主吞嚥,除此之外沒什麼反應。
呦呦給他把脈,沒發現太大的問題,心中一安。
兩人在水潭邊呆了三天兩夜,中間阿良開始高燒,受傷的那隻腳也確認了骨折,呦呦不再遮掩醫術,盡全力醫治,給他清洗擦拭的獸皮一塊接著一塊用壞用髒,人卻一直迷迷糊糊,沒怎麼清醒。
呦呦的火堆一刻不曾停下。
照顧阿良的同時,她也要自我生存,來到原始社會這麼久,呦呦 在遠古消滅階級
部落的人大多臉部輪廓鮮明,眉深鼻挺,阿良也是如此。他長得高大健壯,留著大鬍鬚時,臉看著極大,整一個粗漢,但呦呦清理了那一團亂糟糟的鬚髮,卻發現手下的人陡然年輕了好幾歲。
下顎輪廓如刀刻,稜角分明,被鬍子蓋住的面板略微白嫩,昏睡中撤去所有氣勢,加上狗啃般的短鬚,像個毛躁酣睡的俊朗大學生。
呦呦嘴角露出笑,笑著笑著,突然想起阿良的年紀,二十歲,可不就只是個大學生嗎?
她又嘆了一口氣,輕輕拽了拽他的短鬚:“二十歲,照理這身子還年輕呢,睡了這麼多天,之前流的血該再生回來了吧。”
阿良掉落懸崖後基本都在昏睡,一半是因為他失血過多,一半是呦呦給他用了安眠鎮痛的藥物。
現在休養了這麼久,摸摸脈相,已經過了鬼門關了。
阿良身體底子好,除了腿骨肋骨骨折,別的傷很幸運都是皮肉傷,從高處墜落斷了肋骨但沒有傷及心肺,只要好好養著,骨頭自然會生長回去。
部落裡卻是斷斷續續地有人重傷難治,呦呦用盡了全力,但擋不住客觀條件,最後能做的,只能是讓他們走得輕鬆一些。
阿良不在,呦呦成為全部落的主心骨,巫的職責、首領的職責,她幾乎全都擔了起來,她也的確讓惶惶不安,深陷恐懼悲痛的族人漸漸安定平靜,開始有了和天災對抗的動力。
這些日子,呦呦可以說無所不能,在族人心中的地位形象一高再高,但就像她擋不住死神一樣,她也有做不到的地方。
她沒有阿良那樣做領頭獵人的本事。
沒有阿良在,健康的族人依舊得為全族外出覓食,一群人出去了幾次,漸漸便有了一個新的領頭人。
呦呦看著阿古扛著獵物帶著族人回來,不怎麼意外,但又忍不住感慨。
這個世界的時間線亂了不少,梁璇來的時間點不對,這場地震也不在原主記憶中,但阿古還是那個驍勇善戰的阿古,也天生自帶領導者的天賦。
想到梁璇,剛好流拄著柺杖從她身邊經過,呦呦喊住了她:“流,那個奇怪的女人呢?她逃出來了嗎?”
流半邊身子都被砸傷了,左手夾著木板,左腿不能落地,聽到呦呦的問話單腿跳過來:“沒注意,當時我們急著逃命,來不及管她,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