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是什麼時候?她印象裡,自己從小就吃苦受窮。
寄娘沒說話,捧著荷花想著心事,一直走到了亭子邊。
裡頭已經有人了。
施牧正低頭看著石凳上的人寫字,察覺到有人過來微微抬頭,詫異發現竟然是寄娘,眉頭微皺擋在了石凳上的人面前,看著她們緩緩走到近前。
走近了,他才看到寄娘一身月白羅裙,手捧荷花,雙眉微蹙,像極了家中那盞美人宮燈上的美人,看得人心角微微一塌。
“無斁,好巧。”他主動出聲。
寄娘抬眼,眼中同樣閃過詫異:“施公子,真巧,又遇見了。”
施牧說:“的確巧,這地方,一般貴人很少踏足。”
寄娘笑,看著他嚴嚴實實擋著的人:“施公子不就來了。”
施牧自嘲,帶著玩笑:“我算什麼貴人呢?”
寄娘也回,語氣自嘲卻比他更認真:“我又算什麼貴人?”
施牧看著她,說不出話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讓人離開了。
寄娘神色露出瞭然:“看來是我們來的不巧,打擾施公子了。”她微微行禮,側身準備離開。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為人知的事情,寄娘知情識趣,沒有窺探之心,縱然心中好奇也不過是暗自記在心裡,明面上不能讓人下不來臺,所以她真心實意地打算走了。
施牧手動了動,人定在原地看著她轉身要走的身影沒有出聲。
“並無打擾。”
寄娘剛側過身,一個微微沙啞的聲音響起。
“小子見過夫人。”
施牧和寄娘全都詫異地側身看過去,看著消瘦的少年從施牧身後走出來,站在邊上對寄娘行禮。
“司徒墨?!”寄娘意外無比。
聽到她準確喊出這個名字,這次換少年驚詫了。
而施牧,他的臉上沒有最詫異,只有更詫異,整個變化就是不停更新詫異驚訝的程度,直到聽到這個名字,手忍不住捏成拳。
錦繡堆33
司馬墨也沒想到,眼前的貴婦人會認識他,少年人想得很簡單,以為施牧見了熟人為難,想著反正也沒什麼人認識自己,不如直接大方站出來,隨便編個理由便揭過此事。
但一聽到對面的人準確叫出自己名字,少年的手和施牧一樣,下意識握緊了。
寄娘站在臺階下,看看施牧,又看看司馬墨。
她讓下人等在外頭,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亭子。
施牧和司馬墨都無聲地看著她。
寄娘走到少年面前,盯著他瘦瘦高高的身子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打量了一番,這才開口:“大皇孫出宮了?這身布衣……是特意喬裝還是?”
司馬墨還抱著矇混過關的僥倖,張口說:“我不是――”
施牧打斷,迂迴地問:“無疚何稱他為大皇孫?你認識大皇孫?”
寄娘似笑非笑地看過去:“施公子,你莫不是想說,你不認識大皇孫,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
施牧:“我必須認識嗎?你也知道,我空有功名卻一天都為上朝為官,平日裡閒雲野鶴無所事事,怎麼會知道皇家的子孫是什麼模樣?”
寄娘一聽,頓時雙手交叉在腹前捧住荷花,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那施公子今日為何帶這位少年來這個亭子,又為何――”她瞄了一眼石桌上的大字,“教一個陌生少年寫字?”
施牧不慌不忙回答:“我是前兩日在街上偶遇少年,正見到他行俠仗義,覺得他是個好孩子,又聽到他一心向學卻沒機會好好讀書,便心存憐惜約了人出來,準備定期教他一二。”
這話說得沒有半分破綻,寄娘也看不出真假,她去看更為稚嫩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