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深秋,郊外紅葉絢爛,美不勝收。
世子弟弟李二公子是個性格粗獷大大咧咧的人,四人下了馬車一起賞景,他看到蕭柳和李正言形影不離,氣氛親密,就直接開口問:“公主你不是要嫁人了?你這是帶著面首嫁人去?”
世子當即變了臉色,斥責弟弟。
蕭柳卻神色不變,抬手挽住李正言的手臂貼著他:“二公子此言差矣,阿正是我愛人,我除了他誰也不嫁。”
這下世子也面色詫異地看過來。
李二公子直接問:“你不是去和親嗎?怎麼不嫁人?”說得再直白點,是你說不嫁就不嫁的?
蕭柳意味不明地笑笑:“那還早著呢,誰知道以後發生什麼,說不定還沒到邊關,這天就變了。”
世子兄弟當即變了臉色,世子嚴肅道:“公主慎言!不可為了一己之私,對天子不敬!”
一副忠君愛國極力維護皇帝的模樣。
蕭柳詫異:“你們不知道嗎,父皇在我出發前遇刺受了重傷,我走的時候他勉力下地……哎,我那些皇兄都不堪大用,父皇也沒立下太子……”
李正言提醒她:“公主!”
蕭柳“哦”了一聲,突然醒轉過來,捂了捂嘴:“我忘記了,這裡離得遠訊息可能沒傳到……呵呵……這麼久過去了,父皇的傷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簡直是欲蓋彌彰。
世子兄弟一方面覺得這個訊息得來的太過容易,簡直就是一個直勾,明晃晃地寫著陷阱不可信,一方面看蕭柳心機不深,肆意妄為的樣子,又覺得可信度也有。
如果不是皇帝快不行了,蕭柳怎麼膽敢眾目睽睽和男子廝混?她必然是篤定和親不會影響到她,所以不怕和親後的境遇。
這也解釋了她為什麼膽敢穿著孝服和親,皇帝重傷,這個唯一不敢得罪的人自身難保,等到他日新帝登基,她這個和親公主必然被忘在腦後,蕭柳自然沒什麼顧忌了,也可以說是破罐破摔。
世子兄弟看著蕭柳張揚無懼的樣子,心中升起憐憫,面上波瀾不驚,依舊帶著兩人在山林裡賞景。
蕭柳問:“世子,周大人說過什麼時候啟程嗎?”
世子:“不曾,恐怕還要再做些安排吧,離開懷安就進入西北了,到時候旅途更為艱辛,很多物資也都匱乏。”
蕭柳點點頭,嘴裡說:“聽說這次賠償的鐵器大多出自懷東,懷東的鐵礦這麼厲害嗎?今年上供這麼多,會不會都被開採完了?”
一邊說,一邊,李正言握住她的手臂扶了一下,她準確無誤地跨過了被落葉覆蓋的尖利石頭,
兩人的動作很細小不起眼,但大大咧咧的李二公子卻一眼便瞧見了,對這兩人的關係正視了幾分。
公主與面首,這樣老夫老妻般的默契行為有點解釋不過去。這兩人,竟然真有幾分小夫妻的甜蜜。
李二公子越想越有趣,又盯著他們兩人仔細觀察。
他的視線被李正言很快發現,冷淡的目光直直看過去。
李二公子一怔,沒想到這“面首”的目光竟然這麼冷,被他盯著,後背竟開始冒冷氣。
李正言如今不能動武,行事作風都一副文弱的模樣,外人並不知道這所謂的侍衛是真的高手。
另一廂,世子和蕭柳的對話還在繼續。
聽到蕭柳對鐵礦一知半解的話,世子耐心解答朝廷每年開採鐵礦、製作鐵器的規程,也坦言,今年鐵礦開採超量,大半的兵器都被徵收,想再製作、儲備鐵器兵刃一時半會兒沒那麼迅速。
蕭柳聽了便說:“那魏國拿走了我們的兵器,突然撕毀條約,我們豈不是手無寸鐵?不說外患,各地起義紛紛,朝廷有足夠的軍備對抗內憂嗎?而且如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