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王會推誰上去坐蘇雪善的位置?”司馬墨也在向自己的先生詢問這個問題,“雖然蘇雪善落馬,可是曄王的人同是一般黑,這麼一想,好像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
想到這,司馬墨頓時氣憤又灰心。
施牧握著筆,在紙上寫字。
司馬墨見他久久不回答,好奇地上前一步,去看他紙上的字,疑惑:“先生,這個‘寄’是什麼意思?”
施牧停手,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看著筆下滿張紙的“寄”,一愣,苦笑。
“先生?”司馬墨看不懂,小聲又喊了一句,目露關切。
施牧見已經被司馬墨看到,索性直接問他:“你覺得,一個人若以此為名,是何意?”根據山庵那邊調查來的資料,無鏡墓朊便是這個字。
司馬墨琢磨了一下說:“我第一反應就是‘寄人籬下’,但是取名之人應當不會取這樣的含義吧,或者是‘遙寄錦書’?”他欲言又止,遙寄錦書的寓意其實也沒那麼好,亦或者是寄託?
施牧垂眼看著大大小小的“寄”字,心中升起幾分憐惜,也許真的是“寄人籬下”之意吧。
司馬墨又問了一句:“先生,這是誰的名字?”
施牧將紙張折起,依舊沒有回答,而是說:“你擔心接任蘇雪善的人依舊尸位素餐?”
司馬墨點頭:“是,畢竟曄王也是一路人,鬥來鬥去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施牧搖頭:“曄王手裡沒人,你看他烈火烹油的,卻沒看見,他的榮辱系在皇上身上,他還不如賢王呢。”
司馬墨詫異:“他比賢王年長這麼多……”
施牧:“但是賢王奪嫡前,他一直自信自己才是下一位儲君、未來的繼承者,他手裡的東西大半是皇上給的,而他則做著父慈子孝中的好兒子。等到賢王暗中籠絡文臣,曄王再想追趕已經來不及了,他的優勢,是依舊有皇上的寵愛,以及多年來這份寵愛給百官留下的印象,你看著曄王現在勢頭不錯,只要把這個印象打破,曄王倒得比賢王更輕易。”
施牧用指關節敲敲桌面,拉回司馬墨的注意力:“去年的軍餉案,曄王連自己的下屬貪汙軍餉都不知情,他對自己派系的掌控力,有多強?”
司馬墨有些聽懂了,領悟到:“所以要先把賢王的實力削弱!”
施牧含笑點頭,目光又瞥向那張折起來寫滿“寄”字的紙,她,想必也是如此做的。
司馬墨問:“那曄王會讓誰上去?”
施牧重新抽了一張紙,寫下幾個名字:“這幾人都是被蘇雪善壓了多年,辦事能力與人品心性目前看來都沒問題,她若是想選,應該會選――”
司馬墨湊過來一起看,想著曄王想選的話,應該會選一個比較能拉攏的吧……他指尖落在一個名字上:“他?這人性情圓融,先生上次不是說,這樣的官員很擅長把握分寸,能開方便之門的皆會通融,但也會堅守底線。曄王選他,好歹也能佔點便宜。”
施牧搖頭,指向“朱諫”:“她應該會選他,剛正不阿,不會輕易動搖立場,不僅自己堅守清正,手下的官員也被他約束得很好。”
“嗯?曄王會這麼大公無私?”
施牧笑起來:“誰和你說曄王了?”
“那是誰?”
“自然是曄王的智囊。”
曄王拿著“朱諫”這個名字去和幕僚商量,如司馬墨分析的,其他人的確覺得朱諫太剛正,不如選圓融一些的,多少自己能佔點好處。
曄王說出寄孃的擔憂:“這種人八面玲瓏,能給我好處一樣會給賢王好處,賢王慣會拉攏文人,你來我往地接觸多了,焉知不會是第二個蘇雪善?”
幕僚們一聽,也覺得有理。
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