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嘴賤沒眼色,我正教訓他呢。”
吳昊卻覺得唐斐是影射自己沒眼色。
再待不下去,冷著臉走了。
方知行放下腳湊過來:“你剛才是在罵他吧?”
唐斐瞟了他一眼,專心吃麵:“多去看看書學學人話吧,丟人。”
方知行看好戲的壞笑僵住,冷哼一聲坐回去:“學個――”
唐斐拿著筷子抬眼看著他,等他說第三個字。
方知行總覺得那隻素白手指下的筷子,隨時會揮過來抽自己,把那個不雅的詞硬生生嚥了下去:“我學不會,不愛學,你們大人怎麼都這麼老古董,吃個飯還教育人。”
唐斐沒理他,專心吃麵,直到吃完了,這才放下筷子。
方知行以為她不高興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從沒有哄人的經驗,只有別人哄著他,心裡隱隱後悔剛才好像說錯了話,但又拉不下臉收回。
唐斐掏錢結賬,提著購物袋往外走,無視了另一桌的吳昊。
走了幾步,她停住腳步回頭。
一直觀察著她的吳昊直起身子,正要張嘴,就聽到她對著他前桌的不良少年喊了一聲:“沒吃飽啊?還不想走?”
方知行一下子精神起來,蹭地站起身,跟身後有根尾巴會搖似的,大步往外走:“走啊!”
唐斐把購物袋裡的餅乾麵包拿出來,遞給他:“吶,拿著吧,沒吃飽就吃這些,姐姐是不可能請你吃第二碗麵的。”
方知行看著這些被自己扔在貨架的餅乾,腦子裡突然想起了第一次碰到她,那杯其實一點都不涼的關東煮。
當時他還笑這老闆傻,涼不涼都摸不出來。
現在他覺得好像是自己傻。
唐斐見他不接,猜測他又是自尊心作祟,也沒管他那顆太過脆弱太過高傲的自尊心,直接把餅乾塞進了他的校服上衣口袋。
扣扣搜搜買幾塊餅乾,肯定丟的錢是最後一筆了,她送佛送到西,幫他把晚飯也解決了,至於之後的日子,熊孩子還要不要和他爸犟著,她就不管了。
東西剛塞進去,方知行反應過來掙扎了一下,唐斐微微一用力,把幾包小餅乾再次往裡塞了塞。
然後只聽到“啪嗒”一聲,塞進去的餅乾都掉了出來。
唐斐手還在他口袋邊沿,方知行也兩隻手捂著口袋,兩人低頭看看原裝掉出來的餅乾,又抬頭看看對方。
方知行快速使勁捂住口袋,但沒用,唐斐伸手一扯,把他的衣角扯了過來,往外一翻――
校服口袋朝裡那面破了好大一個口子,不,準確地說,這校服衣角,整片都磨爛了。
唐斐歎為觀止:“這位兄弟,其實……你加入的不是什麼不良校園團體,而是丐幫吧?失敬失敬。”
方知行一把搶回自己的校服,使勁捂住,臉漲得通紅:“關你――關你什麼事!”
唐斐讚許地點頭,有長進,終於不說口頭禪“關你屁事”了。
她撿起餅乾,指揮他:“轉身。”
方知行面紅耳赤地捂著衣服,活像個被調戲的良家小公子:“幹嘛?”
唐斐不耐煩,扯住他的肩膀直接把人掰過去,讓他背對著自己,先把他歪斜的衛衣帽子整理了一下。
方知行整個人僵住,一動不敢動。
唐斐沒注意,整理好帽兜後,把買給他的餅乾、麵包一一放了進去,放完見空間還有很多,想了想,覺得這位皮糙肉厚扛得動,又往裡加了一罐紅罐牛奶。
方知行第一次覺得帽子墜得慌,快把他喉嚨掐得透不過氣來,但是他站在原地一動也沒動,乖順得那一根根寸頭髮都好像倒垂下來了。
唐斐放好了東西,趁機抬手摸了摸他高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