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什麼,走過去配合他的動作。他替她穿上,又繞到她面前,極有耐心的替她一個一個扣上紐扣。
顧覺身量高,低頭替她紐扣時身體傾靠過來,鬱盛聞到了他身上的古龍水味,幽淡的木香,還夾雜了一點很淡的香菸味。
顧覺抽菸,但她不喜歡煙味,所以在她面前他一向控制。
末了,他整了整她的頭髮,將她頰邊的散發夾去耳朵,用拇指輕輕撫著她頰邊的肌膚:“時間真快,一晃眼三年過去,你也長大了。”
她眼簾半落,安安靜靜的聽他繼續說。
“還有一年就要畢業了是不是?”
“嗯,其實不到一年,現在已經是十月底了,再加上過了年就要去實習——”她的話被他打斷。
“實習就別去了。”三年,從十八歲到二十一歲,他覺得自己也應該給她一個交待,“等過完年,找個時間,把婚禮辦了吧。”
鬱盛抬眼看他,眸底全是驚訝。
她這雙眼睛生的實在太好,水潤清澈,無論何時用什麼表情注視別人,都能看得人心裡發軟。
“怎麼這麼驚訝?”他嗓音低沉清冷,卻似乎透著幾分愉悅。
“我以為,當初答應訂婚的是顧家,你只是為了生意。”這樣說也是沒錯的,畢竟從訂婚至今,兩人雖然會定時見面約會,但起先兩年次數實在太少,一個月見一次,一年見面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顧覺對兩家的說辭是她還小,希望她能先安心讀書,專注學業。
鬱貴東一直想讓她在顧覺身上多花心思,對此並不滿意,只是表面上不敢有任何意見。
鬱家做生意,顧家也做生意,但規模不可同日而語。他仰仗著和顧家合作,壯大自家,想徹底從暴發戶的圈子裡脫離出來,進入b城上流社會圈。
顧覺是顧家年輕一代裡最傑出的管理者,高學歷,頭腦冷靜眼界一流,接手顧氏後,又擴充套件了幾個新的商業版圖。
對鬱貴東來說,顧覺可比她這個女兒重要多了。
鬱盛的思緒飄了會,臉上表情卻沒什麼變化,倒是之前那句話,不知道哪裡戳中顧覺的點,他低低笑了起來:“當初答應訂婚的是顧家,但也得我自己同意。”
那陣子他狀態不好,訂婚的主意的確是顧家老爺子起的,但最後還是得他自己點頭。當然,他之所以同意並不是因為喜歡,只是想從老爺子那裡爭得該有的自由。
那時他只見過鬱盛一面,女孩年輕、稚嫩、安靜、美麗,他想著如果她一直能這樣乖巧懂事的話,訂婚也不是什麼難事。
而這三年,她也從未讓他失望。
他知道她喜歡自己,每次見面都會用純澈專注的眼神看著他,朝他淺淺的笑,無論他說什麼,她總是乖巧說好。
他起初不耐煩和她約會,加上狀態不好,在外面玩的有些過,哪怕難得的約會也常常提前結束。可她從不抱怨,總是笑著和他說下次再見。
生日和各種節日,她的禮物總是準時出現,通常不是很貴,但一看就是花了心思自己選購或是親手做的。
她就像是他養在別墅陽臺上的嬌花,無論他何時想起,抬頭第一眼,永遠都能看到她在微風裡輕輕舒展柔軟的花瓣,無聲無息,卻賞心悅目,慢慢融進他的生活。
三年了,過去的人不會再回來,或許他可以徹底告別過去,給她最想要的婚姻,過另外一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