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魏姝寫給嘉王的,因為那是她讓人仿照徐子期的風格寫出來的。
為了不影響魏姝和親,她想不把事情鬧得太大,查出情詩後,特意叮囑後宮不許傳播議論此事,只把那首詩抄錄了一份給嘉王。說白了,這就是一出只演給嘉王一個人看的戲,為的是讓嘉王和魏姝徹底反目。
可嘉王對自己被戴了綠頭巾的事,竟完全不在意嗎?
自己讓人抄給嘉王的那首詩,最後反而幫了魏姝。
郭皇后白忙活一場,又得知嘉王十分維護魏姝,心中越發煩躁,連帶看文寧公主也心煩起來。
郭皇后哪裡會看不出來,文寧是想借自己的手幫她出氣罷了。
看來,是自己平日裡在眾人面前表現得太賢良,以至於是個人都敢在自己面前耍這種小聰明……
郭皇后看向文寧公主:“你和你母親都生了張巧嘴,可惜都學不會謹言慎行,所以你母親前日才會受罰。”
起先,文寧公主見郭皇后神色慍怒,只當她是因為自己的話在氣魏姝,直到聽見這番警告十足的話,文寧公主才反應過來,原來郭皇后早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她和母親在父皇跟前都不算得寵,是萬萬不敢得罪郭皇后的。
文寧公主不敢解釋爭辯,立即磕頭認錯道:“母后恕罪!”
郭皇后繼續冷冷地看著她,道:“出嫁隨夫,便是公主,也不好三天兩天地往宮裡跑,知道的說你是孝順,不知道的,還當你是對婆家有什麼不滿,傳出去影響你和駙馬的感情。”
“兒臣受教,今後一定謹遵母后教誨。”文寧公主又向郭皇后拜了拜,悻悻而去。出宮的路上,想到自己這一趟,非但氣沒撒出去,反碰了一鼻子灰,又落了頓不是,只恨不能自己給自己一個耳光。
她今天就不該去招惹魏姝!
待文寧離開長春宮,郭皇后遣退伺候的宮人,只留下冉嬤嬤道:“你說嘉王這是什麼意思?他該不會是看上了崇寧,也想要復婚?竟是連兒子不是自己的也能忍嗎?”
冉嬤嬤下意識覺得不可能,沒有男人會不在意這個,可她也不明白嘉王為什麼會維護魏姝,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門外忽然有人通報一聲,接著遞進來一張條子。
正是宮外遞訊息的條子。
冉嬤嬤接過來一看,頓時喜笑顏開道:“我就說,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真不介意的。”
她一邊把條子遞給郭皇后,一邊繼續說道:“外頭傳信說,就在剛才咱們和文寧公主說話的功夫,嘉王包下了全城的妓子,看樣子是打算好好享受一夜呢,更好笑的是,嘉王嫖妓所用的銀錢,還是崇寧公主讓人送去會同館的。
“這副做派,哪裡是要復婚的樣子?羞辱還差不多。”
郭皇后快速掃過條子上得內容,仍舊憂心道:“可是文寧說過,嘉王在護國寺的時候,很是維護崇寧。”
冉嬤嬤卻不以為意道:“娘娘還不知道嗎?文寧公主是王淑儀□□出來的,兩人一樣的巧言令色,十句話裡最多有三句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