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趟。”
西北軍發兵之前,魏婧便被再次禁足,連帶著她從西北帶來的那些僕從, 也一起被看管了起來。
如今捷報剛傳回嘉王府, 魏婧便著急想見自己, 魏姝不用猜也知道,她要和自己說什麼,總歸不是責罵自己背叛大安,就是要勸自己背叛西北。
魏姝懶怠與她過多糾纏,直接便對傳話的人說:“我事務繁忙,不便過去,等什麼時候平寧公主方便了,再請她來公主府一敘。”
說罷,魏姝便走到桌案後,拿起筆開始給高霖寫信。
傳話的小丫鬟見狀,也不好再多打擾,只得默默退了出去。
嘉王府中,魏婧聽完小丫鬟的轉述,忍不住後悔垂淚:“早知今日,當初宮宴上,我就不該救她!”
她早該知道,大廈將頹,隻手難支,卻高估自己,以為自己是什麼天選之人,以為僅憑自己,便能挽救大安的傾頹之勢,結果反而要提前兩年葬送大安的社稷。
她還自信地以為,憑藉謝子期上輩子對自己的喜歡,只要自己這輩子和謝子期成親,他們兩人定然琴瑟和諧,白首不離。
可事實卻是,謝子期在不知不覺中早已和她生了嫌隙,連新婚之夜都不願意和她同房。原本她還想著,今後相處中再慢慢與他修補關係,可謝子期轉眼又去了草原——若謝子期在草原待上三年兩載,他們本就不多的情分,怕是就該消弭殆盡了……
她以為自己能挽救一切,彌補遺憾,結果反倒連上一世都不如——上一世,起碼大安還能再苟全兩年,她和謝子期雖然沒能成為夫妻,至少有彼此的喜歡。
“怪我自作聰明,都怪我!”魏婧痛苦又懊悔地哭喊起來,“為什麼要讓我做那個夢呢?讓我知道一切,卻又無力挽救,還不如一開始就讓我什麼都不知道!”
另一邊,西北軍攻破錦州城後,便兵分兩路,直驅神京。
等元和帝反應過來,派兵馳援時,謝蘭臣已經一連奪下四郡,勢如破竹。後來雖然多了援兵阻擋,攻勢慢了下來,卻依然穩穩地朝著神京的方向,一點點靠近。
元和帝再次向靺鞨借兵。
要打謝蘭臣,靺鞨這次倒是很願意出兵襄助,可惜卻自顧不暇,因為就在半個月前,契丹也對靺鞨出兵了。
有契丹牽制靺鞨,謝蘭臣一路帶兵挺進,未嘗有敗績。
他每攻破一座城池,都會給魏姝送去當地的貢品,有吃食,也有織錦綾羅,以及紅瓷玉石之類器物。
魏姝看著自己越發豐盈的庫房,恍惚間,彷彿又回到了父皇在時,每次地方上送來貢品,父皇總不會忘了讓她先挑選一份……
靺鞨幫不上忙,為了抵抗西北軍,元和帝不得不再次抽調國內的兵力,原本用來對付英王和裕王的軍隊,也被抽調走了十餘萬。
如此一來,原本氣數將盡的英王和裕王,竟然又勉強支撐了幾個月。然而英王等人還沒來得及高興,高霖卻忽然帶著他們的糧草投奔了西北軍。
沒了糧草,本就是苟延殘喘的英王,終於兵敗,英王被擒時,還在對高霖破口大罵:“高霖豎子!背信棄義,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地塌天荒荒子孱孫……呸!你一個死太監,哪兒來的子孫?活該你斷子絕孫!”
可即便平息了英王的叛亂,舉全國之力對抗西北軍,大安依然節節敗退。更有人因為懼怕謝蘭臣戰無不勝的名號,直接大開城門投降的。
半年後,西北軍兵臨神京城下。
時至今日,距離熒惑守心出現,已經過去了整一年,元和帝深感自己死期將至,不敢迎戰,只令人緊閉城門,死守不出。
神京城作為國都,城門高大堅固,易守難攻,只要閉門不出,至少還可以再撐兩個月。
兩個月,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