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心事,”謝子期有些擔心徐父,又問道,“父親是因為高霖和英王造反的事,擔心西北也會步後塵嗎?”
他寬慰父親道:“據我這些時日的觀察打探,崇寧公主與高霖並無勾連,嘉王也沒有要趁火打劫的意思,只要朝廷不會突然發難,西北應該不會主動攻擊大安。父親不必太過擔心。
“再說,雖然我來西北尚且日淺,但好在佔了個好身份,若嘉王真有異動,我也會盡力規勸……”
徐翰林卻打斷他道:“你一個新郎官,放著新娘子不管,這時候談什麼政事?平寧公主此刻才是你的正事,快回去吧。”
徐翰林催促兒子回房,謝子期怕自己和魏婧分房的事被發現,也不敢堅持留下,只好掉頭回去。
涼亭裡,徐翰林盯著兒子離開的背影,卻深深嘆了口氣。
他此次來西北,哪裡是真為了給平寧公主押送嫁妝?而是受皇上密令,讓他帶小郡王入京為質,不惜以何種辦法。
可這時候,強迫西北交出小郡王,無異是逼迫西北也造反。
眼下,高霖和英王聯合的叛軍,已經夠讓大安焦頭爛額。朝廷派大軍連剿了兩個多月,非但不見成效,反而還讓叛軍又多佔了一郡。
大安多年來重文輕武,武將兵丁早已不堪大用。
而他一路上所見的西北軍,卻個個勇武彪悍,更是因為常年抵禦外族,作戰經驗十分豐富,大安遠不能及。
若此時西北也加入戰局,大安危矣。
雖然大安有靺鞨這個盟友,可靺鞨人狡詐奸猾,當初從大安迎娶公主,帶走大批財寶時,對大安十分殷勤熱絡,可等到此時,大安需要他們出兵襄助,幾次發信,卻都百般推辭,甚至還以當初來大安朝見的靺鞨人,大部分都橫死在大安為由,要向大安索取賠償。
雙方你來我往爭執許久,靺鞨最後也只給大安送來了幾百匹老弱的戰馬。
如此境況下,仍強硬要小郡王入京為質,激怒西北,絕非良策。
徐翰林一開始就不同意這個提議,可惜幾次勸諫無果,反而因為他和子期的關係,被皇上密令來執行此事。密令中最後那句“不惜以何種辦法”,無非是暗示他,要子期協助他擄走小郡王。
可如果子期真這麼做,一個出賣侄子,背棄自己祖輩基業的人,今後在西北焉還有立足之地?旁人又會怎麼看他?
一邊是自己自小養大疼愛的兒子,一邊是家國君恩。
徐翰林兩邊都想要保全。
所以到達西北後,他絕口沒提要小郡王為質的事,而是盡力安撫崇寧公主和西北。
雖然他這麼做,回到神京後,十有八九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皇上也會再派使者來西北,但屆時朝臣們見到自己下場悽慘,必然會心有畏懼,少不了要互相推諉,都不會願意來出使西北。
徐翰林不懼自己下場悽慘,只願朝臣們推諉的時間能更久一些,以便留出足夠的時間,讓朝廷先解決掉高霖和英王的叛亂,到時候再對上西北,大安也能有更大的勝算……
涼亭外的夜空,不見星月,夜色濃稠。
今夜並不是賞月的時候,但嘉王府內,此刻睡不著的人卻還有很多。
魏姝和謝蘭臣今夜也宿在嘉王府,兩人本來正要安置,卻忽聽得窗外砰地一聲悶響,僕從們急忙去外頭檢視,卻是窗臺上的素冠鼎荷,不知是被突然竄出來的野貓、或是其他野物,撞翻在地,花盆和泥土都摔得四分五裂,蘭花的葉子也折了幾片,根部瞧著好像也帶了傷。
這株蘭花最是嬌貴,平常都是謝蘭臣親自照料,如今摔成這樣,還不知道救不救得活。
魏姝有些氣悶,總覺得不是什麼好兆頭,立刻叫人找來新的花盆和土,正要和謝蘭臣一起,把蘭花移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