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匣子了嗎?龍團勝雪的茶餅就裝在裡頭,緊挨它的那個箱子裡,還有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以及各種象牙寶石,隨意一件,都是能買下兩千只羊的寶貝。”
謝蘭臣見對方看向嫁妝的目光變得越發貪婪嚮往,這才沒繼續說下去,而是緩緩闔上眼,閉目養神起來。
兩個時辰後,睡夢中的洪廷忽然被一聲高呼驚醒:“崇寧公主的嫁妝怎麼都成了石頭!”
洪廷和衣而眠,本就沒睡沉,聞言立刻翻身而起,匆匆往裝嫁妝的車輛走去。路上和宿醉方醒、正晃著腦袋努力保持清明的兀那恆撞上,兩人對視一眼,一起而去,又一起朝方才驚呼之人問道:“怎麼回事?”
發出驚呼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看管謝蘭臣的靺鞨人。
對方正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四個木箱,這些箱子本應該裝著崇寧公主的龍團勝雪、夜明珠和各種寶石的,可現在裡頭只有沙子和石頭。
滿滿四箱的沙子和石頭!
“我想見識一下崇寧公主珍藏的寶物,便沒忍住好奇,偷偷開啟了一個箱子,卻發現裡頭裝的都是沙石,一開始並沒多想,便又開啟了一個,裡頭還是沙子石頭,最後一連開了四個箱子,個個都是這樣!這才驚慌大喊。”
在連開了四箱都是沙石後,他已經沒勇氣再開下一個箱子了。甚至連自己此次偷偷來開箱的目的都給忘了。
他們動用了那麼大的陣仗,犧牲了那麼多的兄弟,縝密地籌備了那麼久,又辛苦忙活了整整一夜,結果劫來只是上百箱的破石頭!
他難以置信,更不想相信,這才大喊出聲。
洪廷和兀那恆聞言,震驚對望一眼,也顧不上追究對方是否在撒謊,立刻讓人把其他嫁妝箱子也全都開啟,結果僅有六七個箱子裡裝的有器物,其他的都是沙子石頭,而那六七個箱子裡裝的器物,也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兀那恆幾乎立刻想到了謝蘭臣,轉身便去把閉目養神的謝蘭臣給提了起來:“謝蘭臣,是不是你搞的鬼!”
兀那恆揪著謝蘭臣的領子往上提的時候,才發現謝蘭臣竟然比他還高,自己提他衣領的樣子,顯得吃力又滑稽。他氣得又一把鬆開手,把謝蘭臣推到嫁妝車的地方,再次質問他:“這些是不是你搞的鬼?”
謝蘭臣看著滿地裝著沙石的箱子,表情卻比兀那恆還要吃驚,反問兀那恆和洪廷道:“怎麼都是些沙石?公主的嫁妝呢?”
兀那恆冷笑道:“別裝了!快說你把真正的嫁妝都藏在哪兒了?別逼我對你動手!”
謝蘭臣無辜地看向他道:“我在船上的時候,就被你們綁住雙手,你是覺得我這樣,還能一個人在昨晚替換掉全部的嫁妝,還是說,你覺得我早就知道你們會來劫嫁妝,便提前把嫁妝替換成沙石,哄你們上當?
“我若真能未卜先知,又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淪落到任你們宰割的境地?”
說著,他像是忽然明瞭了什麼,看看洪廷,又看看兀那恆,瞭然道:“是你們中的一方趁大家睡著,偷偷轉移了嫁妝吧?這會兒倒賊喊捉賊起來,把罪名推到我頭上……”
謝蘭臣頓了一下,又無所謂道:“反正我也快死了,隨你們說去吧,我倒想真知道那些嫁妝的下落,說不準還能給我自己換一條命。”
謝蘭臣神色間的無所謂和語氣中的遺憾,是如此的真切,以至於洪廷和兀那恆都忍不住信了五六分,轉而懷疑地看向了彼此。
洪廷率先質問道:“我們之前說好了的,只有雙方的人都在場的時候,才能開啟嫁妝箱子,為什麼你的人要趁大家都睡著的時候,偷偷跑來開箱子?”
“他不是才說了,只不過是因為好奇罷了,”兀那恆擰眉道,“我還要問你,昨晚為什麼不許你的人喝酒?你又趁著我們醉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