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文寧公主被魏姝勸自己和離的話氣得不輕,偏又說不過對方,正憋屈得厲害,便趁機故意添油加醋道:“崇寧被先皇寵愛太過,行事難免驕縱一些,和嘉王成親的那一年多,雖然確實與外男交往過密,也與人私相傳遞過情詩,但那都是些陳年舊事了,王爺也不必太生氣,畢竟,崇寧那時候正值如花似玉,王爺卻不能常伴她身邊,也不怪她守不住的。”
魏姝根本沒理會文寧公主刻薄的話語,她不防謝蘭臣竟然也在護國寺,還恰好聽到了她和文寧的談話,只擔心謝蘭臣會聽信文寧所說,覺得自己騙了他,會反悔復婚。
魏姝正愁該如何解釋,謝蘭臣卻忽然用一種夾雜了縱容、失落和委屈的語氣,朝她嘆了口氣:“公主怎麼不同文寧公主說實話?‘昭昭我心,皎日為期’不是公主寫給我的情詩嗎,什麼時候變成徐少尹寫給公主的了?”
魏姝幾乎立刻便反應過來,謝蘭臣是在幫自己解圍。
還肯幫自己,說明他是相信自己的。只是,為什麼不說情詩是他寫給自己的,非要說是自己寫給他的?還有,一首情詩肯定不止這兩句,謝蘭臣又不知道剩下的,萬一等會兒對質出來,豈不更糟?
魏姝正猶豫要不要順著謝蘭臣的話說下去,一旁的文寧公主已經先出聲否定道:“這不可能!這句詩裡有‘昭’有‘期’,分明是徐子期寫給崇寧的!”
謝蘭臣並不爭辯,而是直接當著文寧公主的面背出了整首詩,確實和文寧公主在宮內看到的情詩一字不差。
如果那首情詩真是徐子期寫給魏姝的,謝蘭臣不可能知道詩文的內容。
而且,如果魏姝真和徐子期有苟且,謝蘭臣也不可能不追究,反而幫他們遮掩。
文寧公主本想借謝蘭臣羞辱魏姝,誰曾想不但羞辱不成,反還幫魏姝洗刷了汙名,她心中越發憋屈,又質問魏姝道:“既然是你寫給嘉王的詩,為什麼你一開始不說,只說是別人故意陷害你?”
魏姝來不及想謝蘭臣從哪兒得知的情詩內容,回道:“姐姐只提了其中一句詩,我當時又沒聽太清,只隱約聽到什麼‘昭昭我心’,姐姐又一直強調那首詩是徐少尹所做,詩句難免有相似的,我便沒想到會是我的詩。
“姐姐還信誓旦旦地說,那首詩是我失德的鐵證,偏我和徐少尹之間清清白白,我自然便覺得是被人陷害了,誰能想到竟是有人翻出了我的舊稿?我寄給嘉王的是重新謄抄的,怎麼說我和嘉王那時候也是夫妻,偶爾寄封情書不算越禮吧?”
魏姝這番解釋合情又合理,文寧卻直覺有哪裡不太對,便皺眉拼命回想對比她和謝蘭臣的話,想從中挑出差錯的地方。
謝蘭臣卻在此時又開口道:“文寧公主作為長姐,自然有資格教訓底下的妹妹們,但大安律法尚不苛求人大義滅親,文寧公主作為長姐,在得知妹妹可能犯錯後,既不維護妹妹,又不能明辨真相,反而不聽解釋,咬定對方有罪,甚至冷嘲熱諷。
“貞柔賢淑當為公主品格,可智慧仁悌,才是做人的根本。公主莫要本末倒置了才好。”
謝蘭臣語氣雖淡,話卻說得極重,幾乎是在明著罵文寧公主既不聰明,又不懂得友愛,連人都做不好,更遑論做公主了?
文寧公主又氣又臊,卻礙於謝蘭臣的身份不能發作,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今天在這兩人跟前是討不了好了,她咬了咬牙,勉強找了個由頭,悻悻而去。
桃林裡一時只剩下魏姝一行和謝蘭臣。
魏姝鄭重地向謝蘭臣行了一禮,致謝道:“多謝王爺方才為我解圍,至於情詩的事……”
她剛要解釋,便被謝蘭臣打斷道:“公主無需多言,我相信公主的為人……”
他頓了一下,又慢悠悠地補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