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魏姝合上手中的賬本道:“我現在已經淪落到,要和舞姬爭相討好自己的丈夫嗎?”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織雲急忙要解釋,魏姝打斷她道:“我不過隨口說一句,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時候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也退下吧。”
魏姝打發走織雲,獨自躺在床上卻輾轉難眠。
孫嬤嬤和織雲都以為,這些天她冷落謝蘭臣,是因為還在生謝蘭臣的氣,但比起生氣,魏姝心裡卻有一件更為擔憂的事。
一直以來,魏姝都以為謝蘭臣溫柔良善,以至於時常會因為自己在復婚時欺騙過他而內疚。
時至今日,在見識過謝蘭臣輕鬆把所有人算計在內,掌控全域性的手段,魏姝不免懷疑,自己當初用對他一見傾心的藉口騙他復婚,他真的信了嗎?
魏姝回想過往與謝蘭臣的相處,護國寺的桃林裡謝蘭臣向自己索要情詩,在回西北的船上,他甚至還提醒自己應該吃魏婧的醋……
這些魏姝以前從未多想的細節,現在細細琢磨,簡直像是謝蘭臣在手把手教自己怎麼“喜歡”他。
魏姝已經肯定,謝蘭臣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所謂的對他愛的深切都是在騙他。
可既明知自己在哄騙他,又為什麼要答應復婚?是要報復自己曾讓他被人嗤笑、利用自己的身份圖謀自己的錢財、還是把自己視作獻媚討好的優伶,好無聊時用來消遣?
一想到謝蘭臣早知道自己在騙他,卻故意不戳破,看自己如同跳樑小醜一般在他面前表演,魏姝胸口就憋悶得厲害,又澀澀地難受。
說她矯情也好,不合時宜的自尊作祟也罷,如今她能心平氣和地和謝蘭臣一起用飯,已是看在將來還要依仗謝蘭臣的份上,忍耐的結果,讓她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繼續和謝蘭臣同床共枕,實在不能。
她可以低頭討好謝蘭臣,卻不能接受謝蘭臣真的把自己當做玩物……
魏姝又是一夜糾結難眠,另一邊的謝蘭臣倒很悠然,像是對魏姝的異常恍若未覺,每天除了哄孩子,就是處理水匪的後續。
謝蘭臣送去神京的摺子,很快有了回覆。
謝蘭臣遞給神京的摺子上寫著,自己在靺鞨人的幫助下,抓到了水匪,水匪頭子竟然是禁衛軍指揮使,人雖然是抓到了,但是嫁妝依然沒能找到,如今正在審問洪廷有無同夥。
短短几天,謝蘭臣就收到了元和帝的加急回信,信上說:朕沒想到洪廷會是這樣的人,朕大為失望和震驚,速把人押送回神京,由刑部嚴查。
謝蘭臣自然不肯,洪廷一回到神京,進了元和帝的手心,到時候還不是元和帝說什麼便是什麼。
於是他又回道:已查出洪廷有同夥,公主嫁妝未追回之前,洪廷實不宜離開漳州。另外,祿王、英王等幾位王爺,得知崇寧公主嫁妝被劫,甚是憂心,決定不日前來漳州,共同審問洪廷,幫公主追回嫁妝。
皇宮中,元和帝看完謝蘭臣的摺子,氣得一把把摺子狠狠摔在了案上。
元和帝既氣洪廷辦事不利,帶了那麼多人竟然還被謝蘭臣抓住;又恨靺鞨人言而無信,說叛變就叛變,轉頭竟然從洪廷的同夥,成了抓捕“水匪”的英雄。
一開始,元和帝之所以讓洪廷和靺鞨人合作,是怕事情萬一真敗露,還可以把一切都推到靺鞨人身上,誰知最後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雖然元和帝覺得,洪廷一家老小都在神京,必然不會說出不該說的話來,但他又怕事有萬一,尤其是謝蘭臣方才的摺子上說,祿王和英王不日也將去往漳州。
這兩人可是至今都對皇位賊心不死,由他們審問洪廷,必然要對自己不利。
況且,現在外頭已經有閒言碎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