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酒過多,以致先衝動傷人,後酒意上頭,身體不停使喚,又自己撞上了金剛杵。
謝蘭臣完全是遭遇無妄之災,不用負任何責任。
哲術在大夫治療後,已經神志清醒,儘管他一直堅稱是謝蘭臣害的他,但鑑於他和謝蘭臣曾有私仇,孫府尹並未採信他的話。
事後,孫府尹要親自送謝蘭臣離開,謝蘭臣卻道:“我可以先去看看王子嗎?他受傷雖不是我導致的,但多少和我有些干係,我想去探望一下。”
為了方便問口供,巡衛把大夫和哲術也都帶來了京都府,這會兒還不曾離開。
孫府尹沒理由拒絕,便把人領去了京都府後院的一間廂房前,但轉頭就又悄悄調來一批守衛,命他們守在門口,隨時留意屋內的動靜,以免兩人再起爭鬥。
謝閔作為嘉王府長史,在得知謝蘭臣被巡衛帶走後,立刻便趕來京都府。謝蘭臣被問訊的時候,他一直守在外頭,此時便跟上謝蘭臣,一起進了廂房。
房間內,哲術正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看著虛弱,但尚算有精神,想來傷勢雖重,卻於性命無礙。
床邊還守著幾個靺鞨的護衛,一見著謝蘭臣,立刻齊齊抽出腰間的佩刀,神色戒備地擋在謝蘭臣面前。
哲術更是目眥欲裂,不顧身下鑽心的疼痛,硬是掙扎著半坐起身:“你竟然還敢來見我!”
他正要吩咐護衛動手,謝蘭臣提醒他先看看窗外:“你確定要在這裡對我動手?”
哲術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外頭黑壓壓一片的守衛,自己的幾個手下根本不是對手。他不由咬牙道:“你給我等著!”
謝蘭臣無所謂地挑挑眉,說道:“我是來幫你的。”
哲術冷笑:“幫我?你會有這麼好心?”
謝蘭臣絲毫不受他的冷臉影響,繼續說道:“靺鞨首領的繼任方式一直是兄終弟及,也就是兄長死了,便由他下面年紀最長的弟弟繼位,這弟弟死了,再由活著的更年幼的弟弟繼位,直到叔父輩分的人全都死絕,才輪得到子侄輩中年紀最長的那個。但自從你父親自立為王后,便想效仿大安和契丹,改兄終弟及為父死子繼。
“原本你是你父王屬意的繼位人選,只可惜,”謝蘭臣瞟了眼哲術的下半身,“你父王想把王位傳給你,為的是父死子繼,可你如今已經不能再有子嗣,還哪裡來的‘子繼’?總不能王位傳到你那兒就斷了。”
謝蘭臣瞟的那一眼如有實質,哲術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狼,立刻激動反駁道:“誰說我不能再有子嗣?大夫說我只是現在不好,養養就能痊癒了!”
金剛杵是謝蘭臣親自挑選的,能不能痊癒他自然最清楚,謝蘭臣道:“你便是能堵住為你看病的大夫的嘴,今晚群芳樓的姑娘們、還有那些巡衛,你能保證堵住他們所有人的嘴嗎?等你父王得到訊息,很快就會召你回去,另換一個兒子來與大安和親的。”
謝蘭臣所說,正是哲術最擔心的事。
父王確實有意把王位傳給他,這次來大安和親,便是想借大安的勢,以便他將來能打敗叔叔,順利繼位。
可大安不會把公主嫁給一個不能人道的丈夫,尤其是作為先帝遺孤的崇寧公主。
父王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傷勢,一定會換他弟弟來和親。這也意味著,父王要放棄自己了……
一想到這一切都是謝蘭臣害的自己,哲術看向謝蘭臣的目光便越發怨毒:“你來就是為了嘲笑我嗎?”
邊上的謝閔瞧見哲術的神情,十分懷疑他會不會突然撲上來,直接撕咬謝蘭臣,不由上前一步,擋在了謝蘭臣的斜前方。
謝蘭臣道:“我說了我是來幫你的。”
他在哲術的瞪視下,依然不慌不忙道:“你受傷的事,在神京是瞞不住的,但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