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服謝蘭臣,又像是在說服自己,“對,就是這樣的!”
“那你猜對了。”謝蘭臣道,“當時即便沒有你去查詢賬簿,我也會去的,除了存放賬簿和醫案的地方,太醫院其他存放檔案處,甚至太醫們案頭的紙張,我同樣都讓人去查了。”
他做這些,並非他未卜先知,只是考慮事情更周全罷了。
十幾年前的醫案,可能會混在太醫院的任何地方,而人命耽誤不得,自然各個地方都要同時查。
當然,那本醫案,最有可能還是在醫案室裡,但醫案室裡查詢的人手,已經足夠,而魏婧當時在宮宴上又舉止異常,謝蘭臣這才也去到賬簿室,順便查探情況。
最終,魏姝的醫案還是被謝蘭臣親手找到了。
也就是說,即便當時沒有魏婧,醫案也能找到,魏姝也不會死。
魏婧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謝蘭臣的意思,但卻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不是這樣的,你在騙我!魏姝的命就是我救的!”
重生後,她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救了魏姝,甚至把大安提前兩年亡國,以及自己和謝子期的悲劇,全都歸咎於自己讓魏姝活了下來——可現在謝蘭臣卻告訴她,魏姝不用她救也不會死,那上一世的魏姝怎麼死了呢?
“我也有一個話本故事,”謝蘭臣盯著魏婧的眼睛,不顧她的不敢置信,繼續說道,“宮宴那天,即便郭氏提前免除了後宮諸人的請安,但你常以賢淑自居,所以清早還是去給郭氏請安了。但卻在請安時,不小心用指甲掛壞了郭氏的禮服,你不敢承認,便把此事推在了為郭氏準備禮服的宮人身上。
“而在隨後的宮宴上,魏姝突然發病昏厥,你作為一位賢淑的公主,堂姐性命垂危,你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於是便帶上婢女,也去幫忙查詢醫案。但是醫案室裡人手已經足夠,於是你便去了賬簿室,順便還給自己的行為找了個理由:兩間屋室捱得那麼近,指不定便會有賬簿和醫案混淆的可能。
“但其實,你並不在乎能不能找到醫案,你只是想讓大家看到你的賢淑罷了。可事情就是這般巧合,那本醫案竟然真的混在賬簿裡。
“你陰差陽錯救了魏姝,又在幾個月前,透過禁止販賣海外香料的禁令,猜到了魏姝發病的原因,於是,你便給自己之前的行為做了裝飾美化,臆想出了你是重生的。”
謝蘭臣最後還真心實意地評價道:“不得不說,你編故事歌頌自己的能力,真是不錯。”
“我沒有編故事!”魏婧連連搖頭否認,變得有些急躁起來,“上一世如果真是我臆想出來的,那我為什麼不乾脆臆想,上一世我們成婚後,你也像喜歡魏姝那樣喜歡我?反而要把自己臆想得那麼可憐,被你冷漠以待?”
“因為只有我不喜歡你,對你不好,子期才有可能會憐惜你,進而幫助你,再漸漸喜歡上你。”謝蘭臣道,“如果在你的話本里,我們真的琴瑟和諧,以子期的秉性,他對你只會有恭敬,絕不會違揹人倫喜歡上你。
“你會編出話本里那樣的劇情,倒說明在你心裡,還是更喜歡子期的。”
“那我哥哥呢?”魏婧極力地想證明話本上的都是真的,“上一世他死了,這一世並沒有死,難道我會在話本里故意把自己的哥哥寫死嗎?而且,話本里的我也死了?我為什麼要給自己臆想一個這樣的結局!”
她甚至有些惡狠狠地盯著謝蘭臣,彷彿只要謝蘭臣敢再反駁她,她就要撲過去廝打一般。
謝蘭臣卻視若無睹:“據我所知,你和你哥哥之前的關係,尚算和睦,但如今,你哥哥卻時常寫信辱罵你,覺得是因為你無能,才害死了你們的父母。
“當然,和你比起來,他才是最無能的那個,你至少還為挽救大安掙扎爭取過,他卻只會依靠母親和妹妹,沒人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