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強盛深入人心。
就連吃不飽飯的平民也對「大晏」二字有著極強的榮譽感與歸屬感,就連萬裡之外的番邦外國的人也對大晏嚮往不已,這種感覺是沒有經歷過自身便是世界中心的人難以體會的。儘管這個國家暗地裡早已矛盾重重。
加上長京之亂剛起不久,許多百姓就算聽到訊息,起先也不敢相信,就算相信長京真的亂了,也不覺得這能動搖大晏根基。
在這種情況下,短時間內是很難有人掀翻大晏統治的。
若有人跳反,必成眾矢之的。
……
進路州的第一日。
宋遊在路邊茶攤旁歇息。
面前一口小鍋鍋中煮著一粒粒螺肉,底下兩片薑片,是問茶攤的攤主要的。
如今正是田螺最多的時候,昨夜在山間歇息,旁邊有幾塊稻田,等宋遊早晨睡醒的時候,三花娘娘就已經去撿了滿滿一大堆田螺來。
宋遊將之焯了水後,隨便一炒,便是一鍋香噴噴的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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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從攤主那裡買幾個蒸餅,算是對人家贈送薑片的感謝,掰開蒸餅夾著螺肉,一邊吃一邊聽身邊的路人講述前方之事。
有名士人似是才從昂州來,講得繪聲繪色,不少攤客都在聽。
「武安侯將軍南下了?」
「還能哄騙廖兄?那偌大的武安侯陳字旗,誰能看差了去?只是路州沒有傳開訊息罷了,若到昂州,簡直是路人皆知!」
「袁兄快請說話!那武安侯何時南下的,現在到了哪,又南下扶保哪一位?」
「聽說啊,我也只是聽說,武安侯接的是太子與陛下的調令,南下勤王,帶了鎮北鐵騎精銳,一路長驅直入,如今已到長京城下。」
「那就是保太子了!」
「武安侯來了!定是安定了!」
「還得是武安侯啊……」
這一桌四名士人,雖看似柔弱,談論起家國天下之事,卻比江湖人膽大許多。
「以我看啊,武安侯既至,長京亂局已定,否則也太對不起武安二字和武安侯前半生的偌大威勢了。」那名姓袁計程車人說著卻是搖頭,頗有些惋惜的說道,「可惜武安侯危矣……」
「此話怎講?」
「袁兄意思是說,武安侯功勞太高,如今南下勤王,功高震主,恐有危險?」
「可是武安侯本是接了太子調令而來,又沒有擅自動兵。武安侯這次南下勤王,恐怕也會如上次進京一樣,將親弟留在北方鎮守吧?那可是數十萬大軍,有他們在,就算此前的陛下,也不敢動武安侯吧?」
「幾位有所不知……」
那名姓袁計程車人緩緩說道,想到自己聽見的訊息,仍是忍不住心驚:
「聽說此次武安侯南下,若單論精騎,只帶了一萬,可他自遠治城一路南下,橫穿言州,經草頭關,又穿禾州,經北風關、嘉興關,據說沒有受到任何阻擋。數關守將一聽是他,便紛紛放行,更有甚者,派兵追隨。有沿途的客商親眼所見。」
「這……」
「從塞北到長京,那可是整整三千里路啊,只用了半個月。直到兵臨長京城下,也只打了一場,便是在昂州城外二百里,遇到李成浩將軍率領的昂州競州豐州三地禁軍的防守。」袁姓士人說著,環視眾人,「諸位可知那一戰如何?」
「如何?」
「昂州神威軍,競州虎威軍,豐州龍威軍,加起來四萬多人,全是精銳。」袁姓士人說道「鎮北鐵騎之下,一擊即潰。」
眾人一聽,全都睜大了眼睛。
聽過不少武安侯的事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