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
妖魔雖是妖魔,害人無數,卻已有靈智,像宋遊這般的修行中人,尤其是清修之人,最好還是不沾染為好。
於是宋遊對陳將軍說道:「這床皮毛雖好,然而太蓬鬆了,我們行走天下,卻是不便攜帶。何況我們本身帶有一床羊毛氈一床羊毛毯,雖比不得這熊皮珍貴神異,卻也是當年故友的心意,用了五年了,早已經習慣了,丟不掉了,捨不得了,這床熊皮毯便留給將軍用吧,正好可以勉強襯託幾分將軍的絕世威風。」
「這本是先生……」
「贈與將軍。」
「好吧。」
陳將軍並不是磨蹭的人,只好嘆一口氣,心中遺憾,早知如此,就不裁了,拿一塊完整的帶頭的巨熊皮毛多好。
不過他也不是個愛糾結的人。
很快便又將熊皮毯放回小校手中,對宋遊問道:「先生隨後又去哪呢?」
「先回言州,再去越州,召州,寒州,光州,經禾州回長京。」
「此戰結束,陛下怕也要召我入朝。」陳將軍如此說著時,卻沒有多少喜色,面容很平靜,只對他拱手,「說不定還能在長京再見到先生。」
「此戰還有多久呢?」
「我已派人加急回京,送上我的親筆信,就看陛下應不應允了。」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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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遊點了點頭,眯著眼睛看他。
隨即也對他拱手,便笑著轉身離去。
腦中一時不知多少念頭閃過。
方才陳將軍說的,陛下應不應允,是繼續領兵北上之事。
此處已經進了塞北,離大晏邊境有數百里,可陳將軍卻還想繼續進兵,趕在草原上的冬季到來之前,再深入追擊,一舉擊潰塞北根本。或是等到明年開春再揮兵北上,像是塞北南下進犯一樣,去往敵寇深處。
宮中那位想來會糾結一二了。
宋遊在長京時便已知曉,大晏皇帝早有北伐之意,此時正是最好時機。
可他又早對陳子毅有所猜忌,此戰打完,陳子毅威勢又上一層樓,若再進兵塞北,等到得勝歸來便是千古奇功。這些年戰爭蘊養下來,鎮北軍中儘是精銳,光是人數就已經超過中央兵力了,戰力更不是一個級別,多數在陳子毅手中。西域邊軍倒也是精銳,人數卻比不得鎮北,面對這麼一個又有威勢又有兵權還能徵善戰之人,朝中怎麼能不忌憚。
那是遠在長京的糾結。
而眼前的陳子毅對此又何嘗不知?
當初宋遊從北欽山回來,半途遇見陪同兩位皇子狩獵歸來的陳子毅,他便試探的問過宋遊,是否懂推算占卜勘命一道,說是想請教宋遊。
哪是想請教宋遊?
只是前段時間才在宮中夜宴上與宋遊見過面,於是想知道皇帝請了宋遊,又特地請他去,是否是宋遊精於此道而皇帝想透過這種方法,看看自己是不是有造反的命格。當時如果宋遊說自己知曉推算占卜一道,怕是接下來就要試探宋遊在皇帝面前怎麼說的了。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宋遊對這位將軍也有些瞭解。
陳子毅多半沒有造反之心。
至於他的性格……
名將大致分有幾種——
有的是為功名利祿而戰,大多會在名利豐收時滿足。有的是為家國安寧而戰大多會在保得安寧後滿足。還有的則是因為喜歡打仗。
不過人本矛盾,少有人是純粹的某種人,多數人是複雜的,且會變化的。
陳子毅大抵是後兩種都有。
比例就不得而知了。
此次繼續北上,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