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肉和奶幹,都是我們自家做的,拿來草原會上賣沒賣完的,先生若在路上沒有吃的,可以用來填填肚子。」
三花貓暗中觀察,面露思索。
這種東西一般道士是會收下的。
可有時候她會覺得奇怪——
很多時候是自己和道士幫了別人什麼,別人才會送東西給他們,但又有時候,自己和道士沒有幫別人任何事情,也會被別人送東西。
果不其然道士收下了。
「多謝足下。」
「先生務必小心。」
「昨夜聽足下說起令郎之事,不知令郎先前在哪位將軍手下,在下走到邊境,若遇見了,也好替足下問問,請他往家中回一封信。」
「此前寄信的時候,是在遼新關,大抵在言州和越州的交界,似乎是在一位姓班的將軍麾下當騎兵。他姓林名有,個子高,長得黑,之前將軍說他馬術精湛作戰勇猛,提拔他為隊正,還讓他給家裡寫信。」
「在下記住了。」宋遊說著停頓了下,猶豫片刻,才委婉的說,「不過此時北方大亂,聽說此前塞北人南下時,陳將軍不在北邊坐鎮,邊境好幾個關卡都曾失守,很多軍隊也都被打亂了,在下也不見得能找得到。」
「這個自然。」
「只願萬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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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借先生吉言了。」
雖然口中說著夢境不能代表什麼,但其實宋遊內心清楚,林家長子陣亡的可能性已經非常高了。
林母前兩日夢見,說明鬼魂已到豐州。
現在北邊有陳將軍坐鎮,再亂也遠比十幾年前好,這一點從林家長子能從邊境寄信回來就能看出了。何況塞北人並未南下成功,應當不會出現十幾年前那種人已經陣亡了訊息卻傳不到家裡去的情況。
也許從草原會上回去,他們就收得到信了。
只是一來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這種話又不能輕易說出口,二來此時正是草原盛會,對於北人來說,好比南邊的新年,實在不好說。於是宋遊也只能隱晦的提醒一下,願他們做些準備。
三花娘暗中觀察,眼光閃爍。
林樂和妹妹還在到處找。
只聽林常像是忽然想起:「對了,先生身邊那位三花娘娘呢,怎麼沒有見著她?」
三花貓連忙豎起了耳朵。
只是道人卻笑而不語,只對他們拱手:「我們這便告辭了,多謝幾位相送,天下雖大,有緣再會。」
「先生慢走。」
「先生慢走。」
道人邁開了腳步,馬兒也走了起來。
被袋與褡褳皆搖搖晃晃。
迎著幾人的目光,三花貓這才從褡褳裡伸出一隻爪子,對著他們勾了勾。
幾人見狀,皆是愣了一下。
好像有些意外,又好像並不吃驚。
……
一人一馬沿著山坡溫柔的曲線緩行,從一個山頭走到另一個山頭,三花貓這才跳出來,在地上走著,時不時停下來,扭頭看看身後。
「三花娘娘在看什麼?」
「唔……」
三花貓看他一眼,又回頭看了一眼,這才說道:「道士你說,我們還會再回到這裡來嗎?」
「大概不會了,就算回來,也很難再見得到他們了。」宋遊微笑著說,「不過三花娘娘天賦異稟,法力高強,也許很多年後,三花娘娘想要重拾自己的回憶,將以前走過的路再走一回,再看看以前遇到過的故人,會再來一次。」
「像是那個一樣嗎?」
「老燕仙。」
「對的。」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