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村又出了什麼事情?」
「這可比那山妖嚇人多了。」
眾人聽這鏢師這麼一講,尤其鏢師語氣放得低,似乎自己也覺得膽寒,都覺得害怕,沒敢吭聲,卻又盯著鏢師,想要聽聽怎麼回事。
「說是牛村有戶人家,就住在官道邊上,平日裡也挺心善,但凡從他家門口路過的,誰口渴了去討點水,或者乾糧帶得不夠去換一點,他們家都會欣然應允,從不敷衍,你們誰記得?」
「是不是挨著官道有個豬圈那家?」
「對對對!就是那家!」
「我去他家討過水!是個好人家!當時正是桃子熟,還分了我一個桃子吃!」
「我也記得那戶人家……」
「他家還有個兒子,也挺機靈。」
「那戶人家怎麼了?」
就連坐在旁邊的道人也皺著眉頭回想了下,但是在記憶中並沒有這戶人家,只得放棄,轉而看向鏢師。
眾人也全都看向這名鏢師。
「也就前些天的事。說是有一天,有個姑娘到了他們家,模樣長得頗為俊俏,自稱住在靠近南畫縣的一個村裡,離那裡也就二十里遠。前段時間父母害了病,雙雙亡故,她一個人無依無靠,只得去投奔栩州的親戚,路過這裡,又渴又餓,於是來討口水喝,討點吃的,順便問一問去栩州該怎麼走。」鏢師說著頓了下,「那戶人家的主人見她生得俊俏,說話也像那麼回事,甚至像是讀過幾天書,起了心思,於是就以天晚為由讓她在家中留宿一夜,明早再走。到了晚上,婦人還將她帶到屋中,拿出鞋底給她繡,結果那姑娘接過針線,沒兩三下就將鞋底納好了,針腳又密又整齊,看得婦人大吃一驚,於是對她喜歡得很。」
鏢師喝了一口水。
「婦人將男人拉到裡屋,商量了下,發現都很喜歡這姑娘,出來的時候就對她說,反正是要去栩州投奔親戚,栩州千里之遙,去了也不見得能夠找到親戚,問她願不願意嫁給自家兒子。
「那姑娘想了想,便點了頭。
「說自己本身就要嫁人的,看他們心善,家庭和睦,願意給他們操持家務。
「於是這家人高興得很,第二天就出門籌了點錢,生怕她反悔,很快就舉辦了婚禮。」
聽到這裡,大家都不知道恐怖在哪裡。
反倒頗有些江湖美談佳話的意思。
人們很喜歡傳頌這樣的故事,善人有善報,緣分和美好,都是讓人著迷的事。
「當天晚上,入了洞房,老兩口還叮囑了兒子好好對人家,然後關好了門,回房休息。只是睡到半夜,婦人忽然做夢驚醒,夢見自己兒子一臉慘狀的對她哭訴,說自己已經快被吃光了。婦人怕得很,叫醒自家男人,男人卻說是她得了好兒媳,高興得傻了,叫她去睡。
「直到婦人再次被同樣的噩夢驚醒,再次叫醒男人,老兩口才點燃燈,開門呼喊兒子兒媳的名字,卻無人應答。
「鼓起勇氣去開兒子的門,也發現門被鎖死了,直到他們叫來鄰居,一同把門撞開,這才看見,裡頭赫然躲著一個兇厲醜陋的怪物,那怪物見到外面人多便撞門逃走,而他們的兒子已經被吃得只剩骨頭了,床上鮮血淋淋。」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寒從心底起。
「真的假的?」
「這還能有假?你們有往那邊走的,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鏢師說道,「就這兩天晚上,那妖怪都還經常在附近轉悠呢,我看啊,怕是還在打那老兩口的主意。」
「沒人報官嗎?」
「報官又有多少用處?才建的逸都城隍廟,城隍老爺就算真的靈驗,也最多能管得了逸都城中。捕役也不敢在晚上到深山裡捉妖。就是有人去給前邊的王善公老爺上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