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研究過,只要控制好弦的長度、粗細、鬆緊,就能嚴格控制音調。這幾個因素,都是可以直接量化出來的。所以我們覺得,和其他的備選樂器方案相比,這個更容易標準化一些。”
“那你們肯定有更高的需求吧。”羅先生直接說道:“如果只是表演雜劇,現在這樣其實也足夠了。”
“我們想做出統一的軍樂來。”李玄英說:“郭康兄弟說,他希望能把更多的樂器和樂手加入進去,彼此應和,這樣才能有更雄渾的效果。這種氣勢,不是單一樂器和單一曲調能夠比擬的。但現在的樂器,音準普遍做得都不好。樂器如果多起來,就都得重新改造。到底怎麼做,就比較複雜了。”
“教會研究這個問題已經很久了,也積累了不少經驗——我們之前都是為了娛樂,但他們是為了宗教目的,所以研究起來特別上心,成果也不少。我們這些,也是建立在他們的基礎上的。”
“還真和宗教有關啊……”羅先生感慨道。
“是啊,但凡音樂研究特別出色的地方,基本都是宗教發達的地方。他們是真的不惜代價,世世代代去搞,不像咱們那邊,就只能靠偶爾幾個大家推動一下。”李玄英想了想,解釋道:“畢竟大家正事很多的,你看我,也只能趁家裡管不過來,偷偷出來玩玩……”
“這麼說的話,軍樂也是個很好的研究物件啊。”羅先生安慰道:“大家關注的,不就是你研究的是不是正事麼?如果真的對軍隊有用,那就不用擔心了。”
“我覺得是真有用,這一點我贊同郭康兄弟。”李玄英點點頭:“鼓吹音樂不止是出征前的儀式和回來之後的典禮用,行軍、作戰時,歌曲也可以提升士氣,讓人打起精神。當年,我祖上莊宗,就親自創作了一些軍歌,教給士卒。每次交戰時,衝陣一次回來,就和士兵一起放聲高歌,據說能讓眾人士氣大振,捨生忘死。這都是有過成功案例的。”
“不過,這種方式,確實少見,當時的人也是當做奇景來看待的。尤其是他敗亡之後,大家就更把這些當做反例了。羅馬這邊其實也一樣,很多人認為,戰場上亂吼亂跳,是蠻族行為,正規軍應該沉默地衝鋒殺敵才對。連帶著,行軍、宿營時,一些人也覺得越肅靜越好。我對這個觀點,是有些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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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郭康兄弟他們都支援我,我就想試一試再說。”
“而且,小朱官人也樂意幫忙。”
“教會目前定音的辦法,是把音階分成十二分,算出每個音調需要的數值。然後用一套工具,調節弦或者銅管的長度,給樂器定音。”他拍了拍鍵盤後的鐵架子,說道:“這個也是。”
“他們那個演算法有點問題,總是有一些誤差,所以和聲就有對不上的地方。不過我們找小朱,讓他幫忙搞點合適的弦的時候,他給我們說,他對此倒是有點思路。就是最近他太忙了,得過段時間,才能抽空去試試。目前,還是拿這個將就著。”
“是那位吳王世子?他還研究這些啊……”羅先生有些意外。
“他啥都會的。”李玄英指了指弦,說道:“你看我手頭這個琴,它的原型也是來自波斯,叫揚琴。理論上,它大概就是把豎琴放倒,重新改裝一下,然後用竹木敲擊琴絃來發聲。但是,原本的琴絃不能上緊,所以聲音不大,很柔,不太能滿足我們的需要。原因也很簡單,他們的材料不行,上緊了,要麼框子斷,要麼絃斷,不好調整。連琴絃也不能掛太多,否則框架撐不住。”
“不過小朱官人,搞出來一種彈性很好的鐵。本來,這東西是他幫郭康兄弟研究槍機時做出來的,但我想了想,琴絃和彈撥的裝置,不也是既要堅固,又要有彈性麼?所以我也去求他們,打了這些零件,組裝了一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