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重要邦國特維爾的民眾造反,殺死了蒙古人安排在當地的包稅人。在月即別汗的命令下,伊凡出兵鎮壓了叛亂,並獲得了接替包稅人、對各國徵稅的職責。自此以後,莫斯科就成了汗廷在羅斯各公國的稅務代理人。伊凡也因為橫徵暴斂、貪得無厭,得到了“錢袋子”的諢名。
“錢袋”伊凡的兒子們依然公忠體國,監督其他城邦的反蒙古勢力,及時向汗廷舉報。到他的孫子德米特里時,情況才發生了變化。
金帳汗國陷入了長期內戰,國力大大衰弱。汗國西部,被軍閥馬麥控制。德米特里的野心膨脹起來,於是也和汗國反賊們勾結。
羅斯各公國集結了超過五萬的軍隊,在頓河邊的庫里科沃迎戰馬麥。結果,馬麥的軍隊被擊敗,德米特里因此名聲大噪,得到了“頓斯科伊”的諢名,意思是頓河的英雄。
然而僅僅三年之後,白帳汗脫脫迷失來到了這裡,試圖恢復對羅斯諸國的統治,以此作為後方,繼續與帖木兒的戰爭。
雖然打不過帖木兒,但脫脫迷失也是能在亞歐大陸主要戰場,指揮戰略決戰的狠人,不是這些斯拉夫人能對抗的。可能是打贏地頭蛇馬麥,給了他們過高的信心,結果,斯拉夫人又被擊敗,莫斯科也被脫脫迷失焚燬。德米特里等人倉皇逃走,向帖木兒和紫帳汗國投誠,請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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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脫迷失敗亡後,莫斯科開始了重建。他們也重新撿起了傳統技能,開始不斷舉報金帳餘孽,以及與外部勢力勾搭的其他羅斯人,還在紫帳與波蘭、立陶宛的歷次戰爭中,積極帶路。
莫斯科宣稱,他們只反對貪暴的權臣馬麥和不合法的篡位者脫脫迷失這種人,對於汗國本身,永遠是忠誠的。
郭康對此嗤之以鼻。他私下裡,告訴義父義母,不用懷疑,這些莫斯科人今後就是汗國最大的威脅。不能被他們現在的行為欺騙,始終要加以防範才是。
但義母告訴他,這種事情,大家其實都知道。汗廷君臣們雖然不是預言家,但也常年與各地統治者打交道,對於這些當地豪酋喜歡幹什麼,大家心裡清楚的很。
但問題是,汗廷的力量確實不足以管這麼遠,也沒有足夠的軍力和官員去維持組織。這種情況下,就只能在當地挑選代理人來幫助進行統治。
羅斯人並不是一個國家,而是一大堆邦國的統稱。悠久的基輔、尊貴的弗拉基米爾、自由的諾夫哥羅德、富裕的加利奇……都各有各的特色。
而莫斯科是個新興的小城,其實沒什麼特點。它唯一一個優勢,就是忠誠了。
這不是說莫斯科沒有反叛過,而是說,和其他那些三天兩頭造反的邦國對比,莫斯科完全對得上汗廷對他們的信任。
至於汗廷衰落後的問題,這個其實沒有多大意義。
汗廷還能打過他,他自然就會繼續幹活。如果汗廷連他都打不過了,那也不用特意去擔心他了。到時候,有的是更強、更要命的敵人。
所以,就算這真是個預言,而且說服了汗廷眾人相信,大家也充其量就是多個心眼,不可能真的去做什麼——就算換了個人,又真的能比莫斯科更忠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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