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代官府都在進行的標準流程。
不過,當時這種耕作方法,需要兩頭牛為一組來勞作。一些人沒有這個財力,趙過就提倡用換工或者計算工值的方式,把人員和耕牛組織起來。可見遠至那個時代,這種組織已經很流行,也被官府接納了。
這種民間行為,實際上是一種自我組織的能力。雖然名義上叫“小農經濟”,但這種模式下,民間一點也不閉塞,相反,自發性的組織一直很多,大家也都樂意在閒暇時從事商業和經營性的工作。
反而是漢朝崩潰之後,為了軍事和安全問題,人們被迫聚集在塢堡莊園中,才形成了自給自足的、閉塞內向的經濟。但這種狀態其實很低效,哪怕當時的古人也不喜歡,以至於一些塢堡主自己,在認定天下要太平之後,都想要主動廢棄塢堡,迴歸正常的經濟模式。
而在東歐當地歷史上,就基本沒有過這種情況。首先是因為缺乏技術,畢竟如果天天就靠人力,拿著個斯拉夫傳統的木棍農具,那也確實不需要組織田社合作,或者僱傭耕隊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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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文化和制度的影響也很重要。歐洲人也不是完全不會發明東西,他們也製作出一些像薩克森輪犁這樣的重型農具。這種犁顧名思義,笨重到需要一個炮車似的雙輪架子作為支撐,才能進行移動和工作。
不同尺寸的輪犁需要的畜力數目不同,似乎有八頭牛到十二頭牛不等,也有四馬六牛、四馬四牛這種混搭方式,但肯定都不是普通農民出得起的。小一些的重犁,也至少需要兩頭牛才行。但是,這些農具的發明和傳播,沒有讓當地人形成漢朝一樣的合作方式,反而使得有錢的貴族更快地兼併土地。
至於馬,雖然馬耕看起來是歐洲特色,但從後世統計的資料看,在中世紀,最多也就只有5%的耕地是馬耕的。主要原因,還是馬太貴了。像棟雷米村的達爾克家族,就被專門記述為“用馬耕地的農民”,因為他們家其實挺有錢,甚至能夠用馬耕地。而絕大部分地方,就算馬耕效率更高,大家也用不起,只能用牛、驢,乃至人力,來將就一下。
而且,像英格蘭這種落後地方,重犁就沒普及過。大家還在堅持祖宗之法,使用一千多年前,古羅馬人帶來的輕犁。羅斯地區的情況也差不多,一直得到幾百年後,德意志人把他們的耕作法帶到伏爾加河流域,才終於開墾了這裡。至於當地的原生態斯拉夫人,就沒有什麼家畜,自己去拉犁則肯定會累死。所以結論就是不犁了,躺平就行。
直到紅帳汗國建立的時候,農用牲口都是稀缺的財產。在烏蘭軍和察罕軍對抗的時候,烏蘭軍曾經下令禁止對村莊使用毒氣,一方面是因為大部分士兵文化水平堪憂,就不會用;另一個重要原因,則是一些村莊裡有馬存在。雖然斯拉夫農民不值錢,但馬卻很珍貴,不能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把它們也一起幹掉了。所以,烏蘭軍一般透過扣押人質等溫和的手段,迫使村莊與他們合作。不少村民也因此拋棄了更加殘暴的察罕軍,支援他們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可以想象,之前都是什麼樣子。
究其原因,郭康自己懷疑,是不是鐵器的問題。和世界其他地方相比,塞里斯的特殊之處,是那邊很早就有了用高爐量產生鐵的技術。
農具上的鐵,對硬度和耐磨性的要求很高,也非常注重產量和低成本,其他方面的質量就不怎麼在乎了,這正好適合早期的生鐵。或許就是因為如此,中原地區的鐵農具普及非常早,甚至可能早於鐵兵器——就像淺層煤礦的排水需求催生了工業時代一樣,當地特色鐵礦也推動了農業的突飛猛進,算是透過極為低劣的鐵礦品質硬逼出來的……
而這些技術,也給新的組織方式提供了基礎。戰國時代的各種快速發展,和這些技術的出現應該也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