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插回腰間:“我不說了麼,這比射箭可簡單多了,打幾下,熟悉下這玩意兒的特性,就能發揮得很不錯了。”
“還行……”郭康對比了下自己的射擊水平,有些無奈。
不過仔細想想,火器的精準度也是眾說紛紜的。刻板印象裡,滑膛槍的精準度都屬於隨機水平,需要用密集佇列來保證命中率。但從一些實際測試記錄看,就不好說了。無論是歐洲人的測試,還是明朝人的實戰經驗,都證明火繩槍的命中率並不低。如果按戚繼光的說法,火槍的命中率是弓箭的五倍,射擊時能十中八九,準確度高到可以擊落飛鳥,所以稱為“鳥銃”。而無論在歐亞大陸東西,都有用火繩槍來狙擊的案例,顯然,它的精準度,至少是符合使用者期待的。
而之所以會有這麼糟糕的戰場表現,直白點說,就是人不行。
在大部分時間裡,歐洲士兵的訓練水平之低下,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不止是刺刀如此,槍械本身也一樣。
乾隆年間,八旗火槍手一年能練習射擊45發;嘉慶年間,因為不再苛求八旗使用弓箭,制度內的火槍練習還增加了。嘉慶十九年(1814年)規定:“步兵統帥登衙門……練獵槍,一個月練十五次……”,此外,還有集中演練,要射擊實彈75發,射中一枚賞五文錢。
這個數字看起來不多,但跟歐洲同行相比已經很嚇人了。和乾隆同時代的普魯士,算是當時士兵素質比較高的地方,但腓特烈大帝手下最精銳計程車兵,一年也就能練習射擊十次,普通列兵則幾乎沒有。就這,已經夠讓他們打出當時最兇猛的步槍火力了,因為其他國家還不如他。像法國、俄國的軍隊,理論上最多也就是一年六發。實際情況,就得看軍官貪多少了。
到了拿破崙戰爭時期,因為迫切的軍事需求,不少國家開始試圖上調訓練量。英國陸軍這會兒在執行精兵策略,訓練水平反而是最高的,一個輕步兵一年能打50發實彈和60發空包彈,列兵能打30發。普魯士人理論上應當是同樣的訓練標準,然而實際上,在腓特烈死後,普魯士軍隊就迅速腐化、僵化。列兵別說30發了,紙面上也就只能一人兩發,加上軍官貪汙,根本不練都是正常的。
隔壁的奧地利,理論上能一人一年練十發,法國人的操典裡依然還是六發的數字,但拿破崙等人經常視情況給步兵加練,主力部隊一年練幾十發也正常。而俄國人,哪怕精銳加練的時候,也就只有八發的水平。作為對比,清末的綠營,在重重剋扣之後,也有十發給士兵訓練用。他的下限就是很多地方的上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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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從紫帳汗國的角度看,近代歐洲的軍事情況,才是個特例。而且也過於落後,沒有多少值得學習的地方。
過於低劣的素質,給了大家一個錯覺,好像歐洲各國憑藉這種方式,武裝起了規模極其龐大的軍隊,但實際情況並非如此。路易十四時代,法軍的總數量大致在15-26萬之間,而這時法國的人口有大約2100萬人。這個比例大致就是1:100,其實和中原那邊差不了多少。因為漢朝的時候,正卒和總人口的比例,就也是這個數字了。而法國,已經是當時歐洲組織能力最強的國家了。
可見,火器時代的“垃圾海”,也就是相對於中世紀,人多一些而已。對比真正有組織能力的國家,他也沒“海”起來。
對於紫帳汗國來說,讓所有適齡人群接受軍事訓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果能讓受訓的預備士兵比對面的垃圾兵還多,那後面這些,就根本沒什麼好討論的了。
想到這,郭康也不再糾結了。
“那就不管這麼多了。”他直接放棄了其他想法,說道:“我們先關注訓練的情況,再說別的吧。”
“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