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斬斷狐尾的白軟,想到渾身是雪的白軟,他就忍不住不安起來。
那畫面太過真實,叫他心中揣揣惶恐,眉頭緊緊皺起,腦子裡又想到白軟縮在一座孤墳處的場景,心口就痛的呼吸有些不順暢。
他長長的喘了一口氣,望向車窗外的景象。
北風呼嘯,白雪飄飄,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是白軟那悲慟的樣子,他從未如此害怕過,因他心中有了個猜測……
那幻象莫不是他和白軟的……前世?
褚珩又不禁想,那老乞丐究竟是何人?何意?
他想不通,心口悶在一處,叫他好不難受。
天空飄著雪,落在地上,起初化作水,漸漸的積上一層白,到最後慢慢的越積越多,王府不多時被覆上了一層純白。
白軟心血來潮,在雪裡和小山雀蹦蹦跳跳玩的開心,化作小白狐狸的白軟在雪堆裡滾來滾去,若不是他動著,乍一看還真發現不了他。
玩累的白軟縮成團團趴在雪堆裡,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院門的方向,軟聲開口問小山雀,“阿雀,若是阿軟趴在雪堆裡藏著,待會等阿珩回來,嚇他一嚇,你覺得如何?”
小山雀翅尖劃拉劃拉小臉,表示贊同的點了點小腦袋,“好呀,讓你家娘子找找你,看他能不能找到。”
白軟嘿嘿一笑,圓乎乎的眼睛眯成月牙,想到褚珩找不到他,就更覺得有趣,於是翻個身四腳朝天的仰面盯著天空看,心裡頭想著,娘子什麼時候來呢。
正想著,他鼻子嗅了一嗅,娘子的味道,是娘子回來了,忙骨碌翻個身,要起來去迎接,忽然想起要藏在雪堆裡讓阿珩找的,心思轉到這,又慌忙找最厚的雪堆藏自個,撅著屁股扒拉著雪窩,正扒拉的帶勁,忽然爪爪一空,整隻狐狸被褚珩給提溜起來了。
白軟頓住,眨巴眨巴圓乎乎的眼睛,耳朵動了動。
褚珩將渾身是雪的小狐狸抱進懷裡,後對跟著一起扒雪的小山雀道,“天這麼冷,又下著雪,你身板如此嬌小,想凍死自個不成?”
小山雀眨巴眨巴黑豆大的眼睛,翅尖劃拉劃拉,小腳丫也劃拉劃拉,撲稜著翅膀屁顛顛飛落在褚珩肩頭,委委屈屈的不敢吭聲。
“阿珩。”白軟軟綿綿的開口,“不幹阿雀的事,是阿軟要玩雪的。”
褚珩目光看向他,此刻縱然是擔心白軟會凍著,可卻不捨得半分對他有一絲不好的情緒,但也不能不管的,誰叫這小妖怪懂得太少。
他拍拍白軟的小屁股,心疼又語重心長道,“天氣太冷,又下著雪,你這般不顧及,會凍著的。”
“阿軟化了原形,渾身都是毛毛。”白軟小小聲的說。
“那也不行!”褚珩撫了撫他渾身溼透的毛毛,“沾在毛毛上的雪已經化了,你現在渾身溼漉漉的,阿珩問你,冷不冷?”
褚珩說完將懷裡的小白團子放在軟榻上,白軟眨眨眼,覺得身上是有些開始冒涼氣,他點點小腦袋,“冷。”
“即便是冷,那就不能如此任性。”褚珩交代道,“要懂得愛護自個。”
白軟坐在軟榻上,連同那毛茸茸的大尾巴都被他坐在屁股下面,軟聲軟氣道,“阿軟是妖怪,不怕的。”說完這話立馬又道,“阿珩不氣,阿軟會乖乖聽話的。”
那小模樣乖巧又帶些可憐氣,看的褚珩心頭一軟。
吩咐下人備了熱水,將小山雀放進溫水盆裡,又抱著白軟將他放到浴桶裡。
白軟整個人沒入水中,只露出一顆小腦袋來,圓乎乎的小臉仰著,圓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褚珩。
“阿珩,今天我們過生,你彆氣。”他聲音甜糯。
褚珩好笑又無奈,伸出手捏了捏白軟圓軟的小臉蛋,後親了親他的頭頂,“阿珩沒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