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裡那藏不住的寵,讓褚珩失笑。
白軟繼續發糖,低頭湊上前親了口褚珩的手,後舒一口氣,滿足的想,自個真是個合格的好相公。
洗過手,兩人鬧了一會兒,吃過午飯,褚珩又去忙了。
最近京都那邊來了訊息,巴蜀之地突發地震,南境之地又連連暴雨,水災的厲害,皇上為此憂心不已,頭幾年外侵內亂,戰爭不斷,國庫虧缺的厲害,現如今兩方百姓有難,國庫發放的賑災銀兩不夠用,自然要從各分封地的王手中“借”來些。
這頭一個便是從褚珩開始,皇上下的聖旨,要他拿十萬兩白銀,十萬兩黃金,外加一萬擔米,一萬擔面,一萬擔布帛。
褚珩不傻,他知道,這是給他出難題呢,若他拿得出,固然是好,可就怕褚鐸會扣個“貪”的帽子給他。
要知道十萬兩白銀,十萬兩黃金,一萬擔米再加一萬擔面,一萬擔布帛,豈是小數目。
褚珩垂下眼,坐到書房榻上,拿了桌上的賬本,隨意翻了翻。
想他多年在外征戰沙場,父皇賞賜給他多少好東西,他就拿出來多少跟將士們分享,況且生來對金銀珠寶並不看重,如今,要他拿出這麼多來,還真是叫他有點犯了難。
若他不拿,想必,褚鐸也會變著法子的在他頭上扣些莫須有的罪名。
褚珩看了片刻,他靖王府的金銀珠寶錢財銀兩,倒還是不少,遲疑了下,吩咐人叫來了管家,道,“錢管家,將府上的現金白銀黃金數點一下,用箱子裝好。”
“回王爺,全部嗎?”管家恭敬問道。
“全部。”褚珩淡淡道。
管家愣了一下,稍作思考,方才問道,“王爺,莫不是全拿去救災?”
“即便皇上不下旨要我們這些分封地的王爺出資救災,作為本國國民,國家有難,儘自個所能吧。”褚珩淡聲道,“退下吧。”
管家應了聲是,行禮退下。
褚珩暗歎一聲,決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有些人,只有正面回擊才能讓其乖一點。
——
夜已深,皇城裡的深夜靜的有些嚇人。
褚鐸伏在桌前批閱奏摺,許是太勞累,又或者太困,他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竟有些暈眩的厲害。
他扶住頭,揉著眉心,靠在椅子上,腦子暈的叫他站立不起,只好趴在桌子上小憩片刻,才慢慢的起身,獨自一人去了床上躺著。
他不能倒下,決不能!
若是就這樣被累倒下,還不讓天下人笑話。自個用盡手段坐了這高位,卻只有短短不到一年時間累出病來,亦或者累死,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褚鐸咬牙的想,握了握拳頭,他不能倒下,不能輸,不僅不能輸給其他人,也不能輸給自個。
他起身,卻又被一陣暈眩弄得扶住了床邊,後坐在那靜默了許久,後閉了閉眼睛,深呼吸,緩緩起身去了書桌前繼續批閱奏摺。
桌子四盞油燈,光線漸漸的暗了下來,他抬眼看了看,原是燈油要沒了。
褚鐸起身,彎腰拿起地上放得油灌,往裡面一點點加油,卻因手抖,油不小心灑了一桌子,他又連忙扔下油罐去搶救那些奏摺,當聽到油罐破碎的聲音,裡面的油流淌了一地,褚鐸的眉頭皺起。
洩氣又煩悶的說不出話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兀自生悶氣。
房樑上傳來白城的嘲笑聲,那笑聲卻如清澈如流水,甚是好聽。
褚鐸順著聲音抬頭看去,白城浮在半空中,白衣飄飄,仙的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讓大仙見笑了。”褚鐸開口。
白城飛落在地上,手指輕捻髮絲,舉手投足間全是妖媚,可目光卻寒如刀,看著褚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