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太陽暖洋洋的,才睡了不過半盞茶的褚鐸,拿著掃帚和簸箕,在屋子裡裡裡外外仔仔細細的收拾。
收拾完,又去院子裡餵雞,正喂著雞,孫矩腳步匆匆的走上前,彙報道,“皇上,太后她老人家回來了,正朝這邊來。”
褚鐸正扔小米的手一頓,忙站起身將懷裡端著的米盆扔給孫矩,理了理衣服,又整了整發冠,大步朝前院走去,準備迎接。
可卻被太后堵在了後院口,褚鐸一愣,接著忙行禮道,“兒臣拜見母后。”
太后板著一張臉,看了看他,後目光掃向不遠處的雞舍,頓時臉色沉了兩分,更帶了幾分怒氣,壓了又壓,才開口道,“皇上這是在做什麼?”
“回母后,兒臣方才在……看孫矩餵雞呢。”褚鐸知他母后脾氣,只能先扯謊。
“孫矩餵雞?”太后上下看了他兩眼,不悅的反問道,“是你餵雞還是孫矩?”
眼神冷颼颼的盯著褚鐸,叫他只好實話實說,“回母后,是兒臣。”
太后哼一聲,氣的腦袋疼,這火氣也壓不下去了,轉頭衝身後的宮人吩咐道,“來人,將那雞舍給哀家撤了,連同裡面的雞全給哀家弄死扔到亂葬崗去!”
“是!”幾名侍衛得了令,就上前要殺雞撤雞舍。
“誰敢?”褚鐸變了臉,周遭氣息瞬間冷了下來,那幾名侍衛登時不敢靠近雞舍半步。
太后眯了眯眼,到底是做母親的,見兒子臉色如此難看,也不想與他制氣,示意侍衛站到一邊,後放柔了聲音,可說出的話來卻還是有些個不中聽,“皇上是這天下的主,不再是當年圍著哀家轉的兒子了,脾氣見長,哀家理解。”
褚鐸抿了抿唇,緩了口氣,“母后,兒臣每日忙於政務實在是單一乏味,在後院裡養些小雞,不過是為了找些樂子罷了,還望母后莫氣的好。”
“養小雞找樂子?”太后那點剛消下去的氣又給衝了上來,“放著後宮妃嬪一堆,卻偏偏跑來這餵雞找樂子?你是腦子進水了還是哪根筋搭錯了?”
褚鐸蹙了眉頭,“兒臣每日那麼忙,哪有閒工夫去與那些人尋樂?”
“你……”太后被氣的說不出話來,雙目盯著他,裡面跳動著怒火,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抬手給了褚鐸一巴掌,道,“這一巴掌是讓你記住,我們母子倆走到今天這一地步,別人不知,你自個還不知嗎?做皇帝這麼久,妃嬪一堆,卻連個子嗣都沒有,你成天天到底腦子裡想什麼?”
褚鐸舌頭抵了抵被打疼的臉頰,垂首沒搭腔。
太后又道,“你別以為母后真不知你房裡養了個狐狸精!”
褚鐸給這話說的一愣,正要解釋,卻聽太后不悅道,“你是皇帝,這天下只要你看上的女子,哀家絕不反對,只是,這總要有個先來後到,放著後宮那些妃嬪不管不問,卻憑空的對哪來的野丫頭這般上心,你是想氣死哀家不成?”
這話更讓褚鐸愣住,瞪大了雙目,全是個不敢置信,“母后這話是打哪聽來的?”
“你別問母后打哪聽來的,今日哀家就是來會會這小妖精的!”太后說罷轉身朝寢宮內走去。
褚鐸:“……”
顧不得疑問,快步追了上去,進了室內,太后掃了一圈,未發現人,稍稍猶豫,直奔內室。
“母后!”褚鐸快步追上去,“哪裡有什麼野狐狸精?母后……”
太后充耳不聞,只想看一看到底是哪個狐狸精將她兒子的給迷成這般,居然一點不肯去後宮妃嬪那裡!
褚鐸有些心慌,母后素來不喜小動物,且對毛過敏,他擔心見了那隻臭狐狸,母后命人給扔出宮外去。
進了內室,掃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人,視線轉到床上,才發現了一隻毛茸茸的赤狐